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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亮的犁铧有着漂亮的曲线和光滑的犁面,太阳下,白晃晃的,水银镜一般。阳光打在上面,站立不稳,一不小心,便会打个趔趄。
六舅将锋利的犁铧插进泥土里,右手扶紧犁把儿,左胳膊向上一甩,细长的鞭绳甩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鞭梢并未落在前边那头正寻草吃的牛身上,而是在空中停住,发出一声哨响。
老家的菜园里
经常造访的是清风明月
母亲弯腰拔草
为豇豆茄子黄瓜解开心结
累了,坐在随身携带的小方凳上
以手指为梳,梳理风中飘扬的白发
梳理那些日渐模糊的陈年旧事
阳光下,汗珠一颗接一颗
仿佛尘封的故事被打开
闪闪发亮
无非陈芝麻烂谷子
母亲一遍又一遍忘情咀嚼
津津有味,就像老牛
清晨,经过公园路
遇见从乡下赶来的土豆和艾草
它们土里土气,安守如初
中午下班,照过群山庙堂的阳光
穿过高楼缝隙,悄悄覆在城市角落
补鞋匠的机车声上
夜晚,漫步神光山,给蜗牛让路
向神灵讨到一掬水
捡回一串虫鸣、几粒星光
凤栖湖漫步
雨帘收起,夜幕降落
场面盛大的凤栖湖,足以容纳
曹惠民 摄
汪曾祺先生曾出版过一部散文集《一定要,爱着点什么》。他说:“一个人发自内心地喜欢一件事情,在获得无穷乐趣的同时,也调养出热爱生活的真性情。再普通的日子,也能过出妙趣横生的诗意……人活一世,得一事成趣,得一好终老,足矣。”
去定州旅行时,看到了苏东坡珍爱的雪浪石。当年,苏东坡被贬定州任知州,他在中山后圃游玩时,在老榆树下偶得一石,灰黑色底子上的白色纹理,呈现出一幅若隐若现的山水画卷,犹如江河奔流,浪花飞溅,卷起千堆雪,故为此石取名“雪浪石”。他对此石钟爱有加,终日把玩欣赏,特意从曲阳运来汉白玉石,使工匠雕一莲花盆,置石于其上。苏东坡一生爱石、藏石、咏石,对雪浪石喜爱有加,多年后,他被贬往岭南,还惦记着北方的雪浪石,曾多次赋诗为念。也许,真是其心有所爱,才能在不得志的岁月里,依然活得有滋有味,妙趣连连。
晚清重臣曾国藩,才兼文武,也善于识人用人。
咸丰初年,曾国藩上疏称:“今日急务,首在用人。人才有转移之道,有培养之方,有考察之法。”他这份《应诏陈言疏》切中时弊,深受咸丰皇帝赏识。
更早,在回长沙办团练时,曾国藩曾提出选将的四点要求:“一曰,知人善任;二曰,善观敌情;三曰,临阵胆识;四曰,营务整齐。”
骄阳似火的盛夏,夏花艳艳时节,正是蝉声嘹亮之际。好听蝉鸣,是大自然天籁对人们的一种恩赐。暑热难当,那些叽叽喳喳的鸟儿早已销声匿迹,躲到浓荫中歇伏去了。而蝉则扯开了喉咙开始夏日行吟。往往是一只蝉鸣响几缕清音,远远近近的蝉们立即一齐合鸣。闭目静听蝉声忽高忽低,忽断忽续,此唱彼和。那嘹亮的蝉声,清脆悦耳,阵阵奏鸣着夏天最热闹的旋律,更是装点了夏日不衰的色彩。此时,只有学会聆听、用心倾听,才会从中感受更多的生活韵味。
曹永华 摄
隔壁老张刚退休不久,以前是高中语文教师,头有点秃,皮肤不白,额头上满是皱纹,显老。他老婆讲,刚退下来时,就有培训机构慕名前来邀请他参与学生补课工作,可他也回绝了。
早上我去市场买菜经常碰到他,菜篮里装的永远都是各式各样的素菜,很少见他买肉买鱼。我有回憋不住了,问他:“你每月也有八九千元的退休金,怎么不改善改善伙食?你看你瘦成这样。”“瘦好,不容易得富贵病。”他的回话竟呛得我无言以对,心里犯嘀咕:“真是个怪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