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07月31日 第03版:五彩地
  • 面香与蝉鸣

    又是一年蝉鸣的夏季。雨后的天空澄澈如洗,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走在这条被雨水冲刷得发亮的小路上,我的思绪不由地飘回了二十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记忆中,奶奶总是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瘦小的身影在缝纫机前忙碌着。她的手指灵巧地穿梭于布料之间,针脚细密而整齐。奶奶是村里出了名的能干人,无论是地里的农活还是家里的琐事,她总能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回想起来,我才明白,她并非无所不能,只是生活的重担逼着她不得不学会一切。

  • 藏在暑气里的绿意

    夏日的烈阳泼洒在屋顶上,瓦片被晒得滚烫。院墙根一小片泥地,几株薄荷竟悄然扎了根,在酷烈的阳光里默默挺立着。它们似乎天生不畏这灼人的暑气,倒像是吸足了太阳的精魄,叶儿愈发深绿起来。

    我初识薄荷,是在儿时邻家奶奶的院子里。奶奶墙角下就养着几丛,平常无人过问,她却每日不忘提个小喷壶浇上一圈水。水流过处,叶片轻轻摇动,绿意便显得愈发水灵。奶奶总笑呵呵地采下几片嫩叶,丢进粗瓷大碗中,再沏上滚烫的水。水汽裹挟着那清冽的香气袅袅升腾,深吸一口,仿佛五脏六腑都得了清凉的灌溉。白居易曾言:“何以销烦暑,端居一院中”,这院中的薄荷,便成了消暑的良方。

  • 寻访扎达土林

    暮色漫过山脉,我登上了土林之巅。无数根风蚀的廊柱在脚下铺展,夕阳将金箔碾碎在沟壑间,那些赭红、铁灰与沙黄的岩层便泛起微光,像沉睡经年的古老典籍被风掀动书页,露出时光的注脚。

    我是在某个黎明闯入这片魔域的。越野车翻过垭口,天地骤然褪去所有柔软。车窗外掠过层层叠叠的土堡,它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切割天空,如同被遗忘在时光褶皱里的城池。羊群的蹄印在砂砾间忽隐忽现,恍若某种神秘的符咒,指引我们深入这片被风蚀刻的史诗。

  • 萤光虽微暖人间

    夏夜,我坐在院里纳凉,四周黑漆漆的。夜风轻摇,远处暗弱的灯火,便在树影间时隐时现。

    忽然,一点绿色的微光,从墙角草丛间升起,忽明忽暗,飘忽不定,原来是只萤火虫。这细微的绿光,在黑夜里显得格外清亮。它飞得不高,只在离地两三尺的地方盘旋,时而向上跃起,时而低垂下落,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系住了。

  • 开往幸福的地下铁

    城市的动脉,不总在地面上。当黄昏漫不经心地涂抹天际线,另一条更湍急的河流,正在地心深处奔涌。我每天的通勤,便是从一个岸口,渡向另一个岸口。而那个等待的站台,就是我的“地下河岸”。

    下沉是必经的仪式,电梯带走最后一缕天光,空气变得沉闷而温吞,混杂着金属、尘土和人群的体味。站台是一片狭长的陆地,亮如白昼的灯光驱散了地底的幽暗,却照亮了无数张藏着期盼的脸。在这里,等待不是消磨,是给奔赴幸福的脚步稍作喘息。

  • 来信之乐

    都说人生苦短,可苦中有乐。而收到来信曾经是我生活中的一大乐事,现在更是。

    上大学之前,基本上没有写给自己的信。与信亲密接触的机会不多,只有偶尔帮不识字的村民们读一读来信,也帮他们写过几封回信。虽付出不多,获得的好感与赞誉却能装满几箩筐。这也让我对“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理解,不再停留在字面上。也为我后来给学生教授余秋雨《信客》时,打下了储存切身感受方面的坚实基础。

 
 
  • 01

  • 02

  • 03

  • 04

  • A01

  • A02

  • A03

  • A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