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日 | 一 | 二 | 三 | 四 | 五 | 六 |
---|
我的童年是在大别山南麓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度过的。据大人回忆,我出生那天家里新建的三间土坯屋正在上梁,原址上的老房子拆掉了,新房子还没建起来,所以我母亲是在用竹笆子围起来的一个灶台前的柴火堆上把我生下来的。可以说我出生真的是生不逢时,是真正的上无片瓦,下无寸土。我出生时很顺利,与正常婴儿无异,但一直到三岁还不会说话,所以在村子里留下了个“哑巴”的外号。
人间五谷,有情之物。
五谷与人,相互情意绵绵。这些我们熟悉的人间作物,一生以站立的姿态活着,被农人小心呵护着长大;最后,以收割后生命消亡的方式,献出籽粒,供人食用。五谷做成一碗饭,热气腾腾,裹腹饱肚,温贫暖老。
麦、稻,五谷之长,北方旱田种麦,南方水田植稻。一颗麦,是一滴水,十万颗麦,能汇成无际的麦海,形成麦浪恣肆放浪,北方的汉子,吃麦子的北方人,身宽体胖。南方的每一粒稻米,都来自于稻田,稻米的根基,是清凉的水,田地里囤满清清的水,天光流影,倒映其中,水,偎在稻子根部,源源不断地把养分输送给稻秧,蛙声阵阵,稻花飞扬,稻子,在水的营养下灌浆发育,一粒稻米,晶莹剔透,婉转温软,细腻柔和。
不知道为什么,近来常会想起几年前多次探访过的那家孤儿院。
孤儿院离市中心很远,驱车也要近一个小时。附近没有任何建筑,只是外围有一排高大的杨树。无论冬夏,这里除了偶尔会听到教室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恐怕就只有鸟鸣了。声音回荡在山谷中,显得更加幽静。远离尘嚣,可以还给孩子们一个安静的童年,不让他们的内心再起一丝波澜。
老人去儿子家做客,肩上扛了一个大包裹。
这是老人第一次去儿子家,找了老半天才找到。
儿子埋怨说:“爹,你来了,怎么也不事先说一声?”
老人喘着粗气,说:“碰巧村里有辆车去城里拉货,我急急忙忙搭车来了。”
老人放下包裹,说:“这里面都是自己地里种的菜。”
老人吆喝着:卖白菜喽,刚下地的大白菜,3元一斤。
一旁过来一位后生,也摆开摊子,开始吆喝着招徕生意:卖白菜喽,新鲜水嫩的大白菜,5元一斤。
老人看了后生一眼,说:你咋卖这么贵?
后生笑了笑:我的白菜更甜更嫩啊。
老人瞅瞅自己面前摆放的满满两大筐白菜,又瞅瞅后生面前摆放的满满两大筐白菜,摇摇头,不信。但后生就要卖这个价,他也管不着。
雪霁,与好友带上一坛老酒,去水乡看望表哥。
这个号称“百里湖主”的奇人,在离小镇三十里地的湖中。当进入湖野,如走进一册古籍,“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苍凉之美,令人惊叹。
湖野不能驾车,只能靠步行。走了好半天,竟没有看见一只鸟,也听不到一点声音。正在迷茫之际,隐隐约约,听见几声犬吠,不禁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