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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漂泊,我不记得自己住过多少房子,总之很多,数不胜数的感觉。最久的一个地方住了十年,最短的一个地方住了十天,每一个地方都当成过家,但每一个地方都不是家。
我不能在一间毫无感情的房子里安然入睡,所以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废寝忘食地收拾出一个尽可能像家的环境,越破败越能激起我的“斗志”,我喜欢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感觉,就像亲手在沙漠里造出绿洲。当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绿洲,也许只是盆景。
心情好的时候,买回几盆花。花死了,盆和土还在。盆里又冒出几株杂草野树一类的小植物。索性当花草一样用心侍弄它们。
其中一株,自小就纤纤柔柔,藤藤蔓蔓的,我从外面捡回一根细竹枝,插在它旁边,供它攀缘。稍大,认出了,竟是一株牵牛花。
也算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吧。一年四季,我们一家三口喜欢骑摩托车外出郊游,美其名曰去乡村寻找近处的乡野风景。去年秋天,在城东,在路边,曾有一丛一丛的牵牛花吸引我们。淡红的小花开得洁净、耀眼。女儿太喜欢这种喇叭状的小花了,掐下好几朵,爱不释手,再三把玩。可这种小花很娇嫩,似乎并不习惯这样被人亲近,很快蔫去。我们没有采摘的,依然闪烁在秋风中,开得正好。
书借出去,大约有两种情况,借书人主动开口,或是主人自愿奉上。
周末,几位好友相聚,照例落坐客厅,主人泡上一壶好茶,备些时令蔬果,听他们书生意气,挥斥方遒,便是个惬意的春日午后。有人起身,向客厅角落处的书架走去。看他在书架前寻寻觅觅,弯腰蹲步,手指在书脊上走走停停,主人心里一紧:“这是要借书了!”果然,听到了夸张又带着惊喜的语气:“哇,《空谷幽兰》,还有《禅的行囊》!我一直想看呢,能借我么?”主人在心里说:“不能借,去年春天借的《江城》,到现在还没还呢!”“这两本书也是别人借给我的。”主人故作镇定,斗胆撒谎,心里有点后悔,悔不该在客厅放置书架,让心爱之物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增加流失的风险。“不会吧,这上面还有你的签字,某年某月购于先锋书店?!”“哦,我大概记错了。”主人只能讪笑着走过去,拿回那两本书,取走夹在书里的便笺。那是看书时,一时兴起,写些爱恨情仇,这些不成熟的文字,还不能与别人分享。
村子坐落在如泰运河北岸,和水绘园隔河相望。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让村子遇到很多难得的机遇。
上世纪70年代末,刚刚改革开放的时候,商业从萧条走向繁荣,人民商场、五金公司、副食品公司等由于业务量迅速扩展,出于仓储的需要,看上了水陆两便的沿河地段。一段时间的征用之后,用一亩田安置三个劳动力的办法,安排了村里的很多劳力进城当上了工人。
“我站在秋天的院子里,伸手摇下几颗板栗。院墙上的蛾眉豆,摘了一茬又一茬,像永远摘不完似的。晚上煮点花生,炒点板栗,再焖点糯米饭,这农家小日子,也算过得舒坦……”
这不是哪儿写的散文,却文采洋溢。这是我刷抖音看到的,居然是母亲写的文案。文案读完,我就迫不及待地看看母亲拍的小视频,还真别说,挺有乡村风格的,难怪被大量推送,评论也是一大堆。
秋,越走越深。特别想吃一顿有秋天味道的饭菜。说做就做。酱汁烧扁豆、蒜头烧南瓜、豆腐皮乌菜汤,终于尝到真正的秋意,吃得酣畅惬意。那些记忆深处的秋天味道,还在哪里呢?
前日到朋友的园子里玩,那个园子有百十亩,起初准备经营成农家乐,还兼康养功能,后因用工太难太贵,主人索性把它变成自己和亲朋好友的菜园子,雇个老农整理看守,随性长。这个园子很杂,连南方的木瓜树都有,南瓜、冬瓜、西瓜滚了一地,金针花开得到处都是……自由、野性、蓬勃,让我一下子想到老家菜园,想到秋天变红的那些瓜果蔬菜,那片秋红雪藏在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