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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山村,仿佛一条岁月深处蠕动的虫子,悠悠然从酣睡中苏醒。
儿时,每逢岁末,父母便会把我送往鲁西南一个三县交会的小山村,那里有我的姥爷,一个孤独而坚忍的老人。姥姥的早逝,让姥爷的晚年更添了几分孤寂。
山村地处孔孟之乡,村前那条小河,在腊月里结着薄薄的冰,宛如一条银色的绸带,静静地铺展在村庄与田野之间。河面上,几块石头散落其间,像是大自然随意撒下的棋子。姥爷是个习武之人,七十几岁的他,依然身姿矫健。每到过河时,他便会用一只胳膊将我紧紧夹住,几步便跨过了那看似危险的河面。冰下的水依然欢歌轻唱,仿佛在诉说着冬日的秘密;而河边的柳条却沉默无言,它们静静地守候着岁月,见证着山村的变迁。
多年的乡村教师生涯,让我习惯了平淡安静的生活。唯一不适应的,就是乡村的夜晚太黑,太静。
元旦前夕,我们几位老师散步回来,原本是要马上进宿舍的。“哗”一束银光突然从空中倾泻下来。刚刚穿上黑色大氅衣的校园,像一个被银光扎破的气球,校园的操场、教学楼、宿舍、厨房,纷纷从大氅衣下面钻出来。“咦,什么时候安装好路灯了?”
新年第一天,当阳光透过玻璃上的冰花洒在窗台上时,我惊喜地发现,那株白菜开花了。小小的黄色花朵,如可爱的星星点缀在嫩绿的枝叶间,仿佛是大自然在这个崭新的一年,为我送上的第一份珍贵礼物。
说起这株白菜的栽种,其实源于内心对生活的一份质朴渴望。在过去的一年里,生活如疾驰的列车,忙碌而喧嚣。随着岁末的到来,我渴望在新的一年里,能有一抹自然的色彩,一份宁静的陪伴,让心灵有个栖息之所。偶然间,看到厨房里被丢弃的白菜根,心中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何不用它来开启一场小小的种植之旅呢?
冬意渐浓,寒风如刀割般凌厉,好像要将万物凝固在一片清冷之中。我悠然漫步于记忆的长廊,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往昔的一幕幕,那些与寒冷抗争的日子,如同一幅幅生动的画面,历历在目,让人心生暖意。
那时,家境并不宽裕,冬日里,厚重的棉衣对于我们而言,是一种奢侈的存在。母亲,那位生活的智者,用她那饱经风霜却充满温情的声音告诉我们:“孩子,记住,寒冷并不可怕,团结与智慧能够点燃我们内心的火焰。”于是,“挤一挤,跳一跳”成了我们抵御严寒的秘诀,也成了那个冬天最温暖的回忆。
冬天,我的家乡有一道特色菜,名曰“小锅子”。既然叫“小锅子”,原料多到装满一锅——凡食材皆可入锅。如今的家乡,每到冬天,最受欢迎的仍然是“小锅子”。
所谓“小锅子”,是将各式食材汇聚一堂,放入一锅内,荤素搭配、色香味俱全,如同生活的万花筒,五彩斑斓,各具特色。“小锅子”之所以受家乡人欢迎,除了制作简单、口味家常外,一种大杂烩独具特色又和谐共融的感觉,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小锅子”这道看似简单却内藏乾坤的菜肴,是餐桌上的温暖使者,充满暖暖的味道,是冬天温暖日子里的一抹亮色。
生意又宣告失败了,这样的结局在我的人生之路上接踵而至,接连发生的一件又一件倒霉事儿,像天空倾盆而降的连阴雨,浇得我身心交瘁,似丢了魂儿。
生意失利这一次是个开端,我开了一个小酒馆,店铺临街,2层复式简易小楼房。5间餐饮包间,门厅还有几张并立的清雅小餐桌。酒馆开在社区附近,居民挺多,不是很远的地方还有一所大学。我预期生意会好一些,来就餐的顾客会多一些。若不往好处想,酒馆盈余起码能支撑起全家人的基本生活开销。3个月过去了,算下来,刨除成本和支付师傅工资,每月还能赚一些养家的钱。可往后,来就餐的人一天比一天少,苦苦支撑了2年,没挣到钱,反而欠了一屁股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