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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有火烧云。橘色的云彩映红了半边天,狗和鸡各得其所,狗卧在阴凉处,鸡噗噗棱棱飞上了树。大约它们也懂高处不胜寒,睡梦里发着香甜的呓语。
“大暑小暑,上蒸下煮”。一到这个时候,天热得就像一个蒸笼。我拼命地喝凉水,摇着蒲扇,仍大汗淋漓。奶奶就会自欺欺人:“心静自然凉。”这大热的天,心再静也不能凉啊。
这些天进菜场,见“三嫩”陆续上市。这不禁让我念起儿时在老家,母亲夏天为我们煮“三嫩”的日子。在我儿时的山区老家,除三顿主餐外,偶尔也会有“香嘴”的美食:干炒的胡豆、花生、南瓜籽、苕糖果,在火灰里烧熟的红薯、洋芋;用水煮的,就是嫩黄豆、嫩花生、嫩苞谷,乡人雅称“三嫩”。
看着菜板上竖着切成两半的糠心萝卜,我故意取笑母亲:“这回你还敢夸口?看萝卜都糠成啥样了。”
“谁说萝卜糠,好着呢。”母亲欲言又止的神态,必定暗藏猫腻。
等父亲走出厨房,母亲压低声音说:“别再说这萝卜了,没看你爸正在生闷气嘞。”
听母亲这么一说,我更想知道其中的原委,见我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好事样”,母亲扭身关上身后的厨房门,笑着悄声往下说:我在家里洗涮碗筷,整理卫生,一时忙不过来,就让你爸去买萝卜,结果就买回来这些跟吃饱的小肥猪娃似的糠心大萝卜。说他,不服,还说我让他挑拣好的买。经常买菜的人,谁都知道个小的萝卜瓷实、新鲜,就少交代一句买小的……
小时候挑灯夜读是一件趣事,翻来覆去乐在其中,如今我们似乎习惯了快节奏、高效率的生活方式。每一天都像是在与时间赛跑,然而,在这无尽的追逐中,我们是否曾停下脚步,去感受那些被忽视的美好瞬间?是否面对三言两语,而夜不能寐?我想,生活并非是速度的竞赛场,还有那一份难得的钝感力。
须臾,可形容极短的时间。
《荀子·劝学》中曾有感叹,“终日所思”却“不如须臾之所学也”。成天苦思,却不如他人片刻之感悟。如此看来,“须臾”之短,如电光石火,转瞬即逝。可须臾之时,果真短吗?
梵典《僧只律》中,对“须臾”进行了详释。一日一夜二十四时,为三十须臾。如此算来,须臾等于现在的48分钟。而在很多人看来似乎与须臾差不多的刹那,却仅仅等于一念,也就是0.018秒。一须臾,相当于十六万刹那。
早上去楼顶晾衣服,看见凌霄花下的那盆秋海棠开成了红艳艳的一盆,我不知道它为什么叫“秋海棠”,这花是一年开到头啊!一簇簇紫微微、团扇一样的小叶子不停地冒出来,每冒一簇叶子,叶丫间都会生出一串红色花蕾,新叶不停地冒,新蕾不停地爆,整盆花就成了开不败的热烈花球。红色铃铛样的花朵比指甲花稍小些,不是特别惊艳与别致,但那一份蓬勃生机,实在招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