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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退休了,住在幸福苑小区里,过上了闲散自由的生活。我早上在家看书、养花、听戏曲,下午去小区广场,同一群老人们下棋、打牌、侃大山。
广场的八角亭里,坐着一个银白头发、脸上皮肤松弛满是老年斑的瘦高老头。他表情木讷,眼神呆滞,时而抬头呆呆地看天,时而侧头呆呆地望着人群,时而低头呆呆地看看脚下。
小时候,我在村里上小学,父亲锄草施肥,天天在庄稼地里劳作。那天,父亲从农田浇水归来,把我叫到跟前,说:“我来教教你。”
我“噗哧”笑出声来,心想,父亲大字不识,怎能教我?父亲端坐在那里,指着我的铅笔,一本正经地说:“把你写字的铅笔拿过来。”我真不知父亲要说些什么,疑惑地把一支铅笔递过去。父亲稍作停顿,接着朗朗地问;“你知道这支铅笔有几种用途吗?”我眨巴着眼瞧着父亲,一出口就答道:“写字呗。”父亲摇摇头,“再想想。”我转了一下小脑瓜,顽皮地说:“还能当玩具玩,我能玩上大半天呢。”父亲说话像打雷,高着嗓门一字一句地说:“别小看这指头长的铅笔,必要时,一支铅笔还能用来做尺子画线,铅笔的芯磨成粉还可作润滑粉。一支铅笔按相等的比例,锯成若干份,可以做成一副象棋,还可当作玩具的轮子。野外有险情时,铅笔抽掉芯还能当成吸管喝石缝里的水。遇到坏人时,削尖的铅笔还能作为自卫的武器……总之,一支铅笔有无数种用途。”父亲还说:“学知识,还要懂生活,千万不要小瞧这些不起眼的小事物,关键时刻都能拿来用。”
夏的笔触,浓墨重彩地勾勒着季节的轮廓。万物生长,百花争艳,然而在这绚烂的画卷中,最令我魂牵梦绕的,仍是那洁白如玉的栀子花。
栀子花,不似牡丹那般富贵,也不似玫瑰那般娇艳,它静静地绽放,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却足以沁人心脾。每当栀子花开,我便会想起那些与花相伴的流年岁月,想起那些被花香浸染的过往。
今年,父亲离开我们已经13年了。
有时想写点怀念、追思的文字。转念一想,积淀在心中的思念最真挚,最珍贵,在我心里,父亲仿佛从来就没有离开我们,他的音容笑貌及至一举一动,时常会浮现在我的眼前,清晰如昨……
晚年,父亲喜欢坐在一张软坐垫的靠背椅子上,习惯性地用一把折叠扇遮挡住右眼,看看电视新闻,偶尔会发表一些看法。翻看《参考消息》时,尽管眼睛已经看不清了,用父亲的话说是:“看看大标题”。因为腿脚行走不便,平时父亲很少出门,他会在屋里来回走走;有时,我还会为他走得少与他发生争执……
火车哐当哐当催眠一样,上车就打算和衣躺下,可对面上铺有个小伙子,健壮结实,第六感官让我横竖都觉得不对劲。临睡之前已经很仔细地把公文包塞在头下了,这会儿总是忐忑不安,又起身检查一番拉链……折腾来,折腾去,又把包带缠在手指头上,心想这样该万无一失了。
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
经过一冬的寒浸和孕育,小麦迎来了辉煌时刻,等待收获。如今麦收,与以前大不相同,等各种收割机开进麦田,瞬间,株株小麦便粉身碎骨,饱满麦粒被装进了袋子,麦秸成了碎草。
麦秸草很平常,不起眼,没有张扬的个性,但在农家人眼里它可是块“宝”,与它有着特殊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