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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接到小姑姑的电话。姑姑说,为我们姊妹仨留着的那棵苹果树,叶子落光,光剩果了,香味大得像发了酵。
小姑姑家的苹果园在小村北坡一个山洼里,东北角见光最多的那棵,每年都会专门留下来给我们采摘。
我们明白,摘苹果,更多是姑的一种亲情召唤。我的小姑姑,一直疼爱着我们三个娘家侄儿。小姑姑在姐妹兄弟中排行第九,我爹是第十,他俩挨肩儿。自小有老母亲宠着,姐姐惯着,小姑姑的性格娇俏而温和;长大后嫁到了偏僻小村,宠她的人,又多了姑父。
晨起,推开窗,一股凉意入窗袭来,不禁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衣领袖口。
看见街道旁,一排梧桐树上金黄的叶儿,簌簌地落得正欢;在微风中旖旎翩跹,飘满一地,如花黄。
梧桐喜温,属于南方树种,树体高大挺拔,树皮青绿平滑。由于为树木中的佼佼者,自古便有梧桐引凤之说,所以又被称作“凤凰木”。
碇步桥水清悠悠 左先法 摄
北风萧瑟,霜雪初融,正是挖冬笋的好时节。
冬笋是从秋天出发的,准确地说,是从那个短暂且具有迷惑性的十月小阳春出发的。这个季节,除了菊花主场,桃花、梨花、兰草花等等都来客串了,包括蝴蝶、蜜蜂也纷纷打起精神,在花丛间储备过冬的食物。然而,喧嚣之后,归于沉寂,这是一次没有结果的出发。譬如冬笋,刚刚走到半道上,遭遇了急转直下的寒冬,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只好按兵不动,避其锋芒。无奈冬季漫长,韶华易逝,数月的困守,冬笋已是老态龙钟,胡须花白。竹根上蓄势待发多年的侧芽,只因处在敏感的浅土层,未看清一个假春天的真面目,正要春风得意马蹄疾,却被小阳春阉割了冲天梦想。好在冬笋是味中俊彦,被惦记过、品尝过、赞美过,也算没白来。
冬至,虽然是二十四节气之一,但是,这个冬至,的确是一个不寻常的节气,首先,冬至一到,腊月就跟着到来,这冬至,那真是盛大节日春节的铺垫,在乡村,冬至一到,那年气便悄然飘荡,乡村便悄悄走进喜庆。冬至,虽然寒气咄咄逼人,但是,农事清淡,乡村清闲起来,正因为如此,乡村这个时候便会敲响喜庆的锣鼓,开始排练竹马、龙套、木翘等社火节目,也有喜庆的广场舞、合唱、地方戏等节目。因为农闲,乡村嫁娶之事大都在这个时候开始举办,乡村的锣鼓便会随之敲起来,唢呐长号吹起来,让往日清静的乡村一步步走向热闹与喜庆。
那天我还和往常一样,加完晚班大步向家的方向走去,路过小巷时一家馄饨小吃店依旧亮着灯,店铺的玻璃上挂满了雾气和水珠,不禁觉得肚子有些饿,我毫不犹豫走进了馄饨店。店铺的老板见我进来非常热情地迎了上来:“赶快进来暖暖吧!这天气冷得怕人哩。”
我嘴里呼着白气随声附和道:“是了,是了,今天寒潮降温……”
岁月总是无声无息地悄然流过,当办公桌上的日历一侧日渐单薄的时候,一年的时光又将随风而去,留驻在心里的只是美好的记忆。日历,它是时光的记录者,在当年承载了我童年的无知与遐想,也留下了多少美好的回忆。
小时候,元旦前夕,村里家家户户都会买一本日历,小小的、厚厚的,随手一翻,光溜溜的纸页滑过掌心,散发着油墨的芬芳。为了方便查看,那时的日历都是嵌挂在月份牌上的,就是把日历背后的两片又薄又尖的铁片插进月历牌的两个小缝中,再将铁片折平,然后把月份牌往墙壁钉子上一挂就成了。月份牌是硬纸做的,上面画着风景或者宣传画。日历年年换,月份牌往往要用好多年。到了元旦,旧历换新颜,新的一年就开始了,过一天日历便撕去一页,一年的时光就随着日历在一天天变薄,封底露出来时,一年也就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