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日 | 一 | 二 | 三 | 四 | 五 | 六 |
---|
我在老家有个堂哥,智商只有正常人的二三成。据说是出生时难产,加上农村的接生婆不专业,操作不当引起脑缺氧而致。他出生在1949年新中国成立的前两天,长我十四岁。他本来居住在太湖县天华镇的大山里,五十年代因为花亭湖水库建设搬迁,伯父就带着全家投奔到我父亲小时候逃荒要饭并定居在此的这个叫杨家窑上的小山村。
爬山,对于如今的我而言是一个极大的挑战。
几年前,不愿服输的我曾与年轻人一起爬过山,上下几千级台阶,待到返回起点时,我的一条腿差点动不了了。那个时候我突然意识到,从体质上说我已不再年轻,开始变老了,爬山已经是不太适合我的运动项目,精神上的愉悦与身体的持续酸痛相比,似乎得不偿失。于是,我很久都不爬山了。
时光一点一点地将记忆抽取出来,汇成甜蜜的海洋。犹记得第一次看见棉花糖的情形:一根普通的细木棒,慢慢地裹上一圈又一圈的糖丝,宛若一个纯白的、裹得大大的蚕茧。看着别人吃时那陶醉的神情,我便吵着闹着也要一个。
那时候,家里条件还不富裕,所以能够吃到零食就成了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每当看到卖棉花糖的师傅,我就迫不及待地跑回家,缠着爷爷给我买糖吃。
老刘喜欢下棋,下岗后很想开一家棋牌室,因老婆反对,结果开了一家油漆店。由于地段比较偏,加之刚起步,生意冷冷清清,门可罗雀。老刘闲来无事,就在店里摆开棋阵,研究棋艺,自己跟自己对弈,嘴里念念有词,杀声不断,倒也排遣了不少寂寞。几个月下来,生意没做成几笔,棋艺倒有不少长进。好在老婆单位效益好,收入不错,一家人也不愁吃喝。
似乎每个村庄都有一棵或几棵标志性的树,成为这个村庄的标签。譬如,我老家村口,就有两棵梧桐树,一左一右,像是忠实的护卫,没日没夜为村庄站岗。如今树干已很粗,两个人合抱才能抱得过来。栽下这两棵树的,是村里的老奎,已去世多年,但树替他郁郁葱葱地活着。
我家阳台正面向东方,清早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整个屋子瞬间一片橘黄。
这阳光,能一直照过晌午,因此,冬日宅家,坐在阳台,沐浴着阳光,翻着几页闲书,无不如同步入了退休般的生活一样,悠然而惬意。
某天,正在阳台晒太阳的我,望着对面的楼层:笔直的墙壁呈现出一种灰白色,像是掉了漆的版画似的;窗户镶嵌在高楼中,窗户跟前是一排严密的银白色的铁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