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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节,是父亲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也是生我养我的故乡无比盛大的节日!
当东方地平线呈现一抹钢蓝色,静穆庄严的故园晨空,传来一群白鸽飞来飞去的哨音,寂静的村庄仿佛在酝酿什么。往往这样的氛围,是重大喜庆活动的前奏。
村广场被装扮一新,洋溢着浓厚的节日气氛,村民们搭起高高的木架,扎着一簇簇金灿灿的玉米,俨如一座座流光溢彩的宝塔;不远处的打谷场,脱粒后的一堆堆稻谷,金澄澄的,高高堆起,好似一座座金山;环顾周围人家的屋檐下,挂起了一束束收割不久的高粱穗,紫红紫红的,与红殷殷的窗花相映,美极了;一面面粉墙上,缀着一串串火红火红的辣椒,简直就是一幅活生生的民俗画。
广袤的田野,粗犷的风
遍地金黄闪耀着灿烂的阳光
谁抚着大地七彩的琴键
演奏季节里华丽的乐章
沉醉的稻穗拉响提琴
愉悦的大豆摇响铃铛
龇着金板牙的玉米大伯
正倾情挥舞着指挥棒
一辆辆满载粮食的运输车
拉着欢笑,扬帆破浪
一粒粒沉甸甸的幸福
汇聚成了欢乐的海洋
丰收节,秋收忙
那盆沃土母亲般
将你紧紧搂在怀里
让你和野外的草木一样
都有一个快乐的童年
渐渐地,那盆沃土
像一只干瘪的乳房
再也挤不出半点乳汁
你因此面色苍黄
那一片片凋落的叶子
泪滴似的点击着忧伤
恍惚中,你变成一只
关在笼子里的鸟
每一枚落叶的羽毛
都是向我发出的求救信号
我决计打开盆子的鸟笼
在我的印象里,故乡的瓦上,除了青灰的苔藓,并未见过瓦松的芳容。后来,因为读到元代诗人宋无的《瓦松》诗,方知故乡屋盖上也是有瓦松的。诗云:雨溜滴秋瓦,茅檐上瓦松。传真外国使,染翠拂蛮侬。高只成丛竹,卑犹爱群峰。香分云际篆,翠拂藓间龙。何异中林芝,卑犹仰岱松。
小时候,百货商店里的月饼制作精巧,叫细月饼。但在乡间,一般的人家哪有这口福?每年的中秋节,都是吃自己做的月饼,叫粗月饼。
细月饼,粗月饼,其实不过是乡里人自己的叫法。在那个年头,物资都是限量供应,凭票购买,要买一盒细月饼,比登天还难。而且,一般人家也舍不得破费。细月饼,除非是送给特别重要的亲友,否则不会轻易购买。
是秋天来了,仿佛妖精的手指向天一弹,好了,晾在大太阳底下的衬衣,每一个褶皱、每一个细节里都是桂花香了,在半掩的窗前喝一口水,也疑心喝下去的是一口桂花,更妙的是音乐,只要一响起来,一阵阵的桂花香就变成了穿插在摇滚乐空当里的口哨,变成了小提琴不绝如缕的尾音,变成了一首首情歌微妙的过门……
东边一道岭,西边一道岭,岭都不高。岭上有树,树不多,疏疏落落。
村庄,就夹在两道岭之间。村后,是山;村前,是地,一大片的肥沃土地,平坦、舒展,稼禾生长丰茂。
村西,一座麦草覆顶的房屋,离开村庄数十米,独立地存在着。多年之前,那便是我在农村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