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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喜,是极妙的境界。
记得是在逛步行街的时候,我看到一个门面的牌坊上就写着这么两个字,还是弘一法师写的,那时懵懵懂懂的,后来,越琢磨这俩字越好。
看竹子,到江苏天目湖边的南山竹海看,那真是漫山遍野,郁郁葱葱,饱了眼福,喜不?大喜。
在家中,种一小竹,就一支杆生枝生叶,水灵灵的,清清静静,喜不?浅喜。
《东观汉记》记载,蔡伦用树皮、破布和麻头等没有使用价值的废品制成纸浆,变废为宝,成就了我国古代四大发明之一的造纸术,是宇宙级别的化腐朽为神奇的智慧。日常生活中,一个平凡的主妇在方寸之间,在自己的厨房小世界,也可用生活的小技巧和细腻灵巧的心思,惜物拾趣。
与二弟换房的事,发生在1990年春。
二弟要谈婚娶亲了,女方家长觉得两人很般配,家庭其它条件也不差,只是觉得二弟准备的婚房太老旧,如果就这样把姑娘嫁出去,面子有点过不去。于是,这门亲事便冷了下来。父母亲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但又心有余而力不足。二老曾全凭在生产队干工分,拿余粮钱,供我们三兄弟读书直至高中毕业,又为我们砌了三幢砖瓦房,全村人都羡慕煞了。如今父母亲都是花甲之人,腰已累弯了,再重新为二弟翻建新房谈何容易?就在这关乎二弟婚姻大事能否成功的时刻,家人和至亲都把目光聚焦在我和妻子的身上,因为我们结婚十几年来的汗水,已变换成了准备改造住房条件的砖块、木料和楼板等;我们的宅基地无论盖什么式样的新房,都不影响四方邻居的采光。
我曾经在花园里种过许多花,但大多数都离我而去,死的死,残的残,最终都化为了护花春泥。
现今花卉市场很多平日里少见的花,其实也不贵,我得以有机会试种。但那些奇花好看却难伺候,它们之所以“奇”,也是因为一般人不懂其种植窍门,加之地缘、季候关系等因素,要想花园里“品种繁多”,并非易事。
阳光下的枇杷树,如舞台上受追光的角儿,把人的视线都聚过去了。墨绿的叶层叠茂密,白白的五瓣小花,开在棕黄细毛的梗上,一朵朵挤得很紧,叠罗汉一样,叠成花柱,一根根从绿叶中豁出头。阳光照着,枇杷花就释放出淡淡的香气。正午时分,飞来了很多蜜蜂,把枇杷树当作摆着满满好吃的圆台面,对主人盛情的款待,它们蘸蘸这朵,吮吮那朵,嗡嗡嘤嘤的赞美声,吟咏般此起彼伏。有了这棵枇杷树,冬日沉寂的庭院,散发出春天般的生机与灿烂。
天麻麻亮时洗漱完毕,喝罢两杯热茶,骑上自行车出小区门,朝着太阳的方向前进。此时,亮了一夜的路灯如熬夜人的眼,白日拥挤的路分外宽阔。遇见的多半是晨练的人,走路、慢跑、骑行、到某一固定地方练太极、穿着标志性服装跳操……
我的骑行几年前就开始了,起初不过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兴之所至骑上几天,有事了就扔在脑后。最近几个月却一反常态几乎天天骑行,这样做自然有原因。
在我的记忆中,爷爷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我们说三句,他回一句,更多的时候只是笑笑,不大说话的。
这两年,爷爷的话更少了。常听家里的阿姨念叨:“老爷子的耳朵啊,肯定是聋了,天天喊他也没反应,跟他说啥都不回答。”看着爷爷从早到晚坐在躺椅上,在窗边的一小块阳光里,微眯着眼睛,任由光影在他脸上的皱纹里缓缓流淌,由明转暗,我明白,爷爷并不是听不到了,只是这辈子想说的话早已“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