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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版:热土
序
孩子说他是一颗闪耀在夜空的亮晶晶的星星,那妈妈是什么呢?
妈妈是月亮呀,大大圆圆的,把整个夜空照得通明的月亮。星星偎依在她的身边,吸吮着她明晃晃暖融融的乳光,承受着她温柔柔细微微的爱抚,无拘无束,快快乐乐……
妈妈笑了,淡淡的眉宇弯成两个半圆。
炽热的五月风深情的一吻
一片片金黄的麦子便熟透了
像一张张被太阳烙熟的面饼
散发诱人的芳香
那忙碌的收割机
禁不住诱人的麦香
大口大口地吞着
吐露出乡村人的阵阵喜悦
汗水与欢笑
映照一张张幸福的笑脸
他们把崭新的麦子
把一年沉甸甸的收获装进袋中
满袋的麦香溢满整个大地
春天远去的背影
提醒我该转过身来
也许是用力过猛
我与夏天撞了个满怀
我识趣的外套
迅速从肢体的树枝上
黄叶般飘进衣柜
那些好奇感十足的汗珠儿
时不时从毛孔的窗户里
探出亮晶晶的脑袋
似乎是在把什么打探
直至蝉鸣的丝线
将荷叶上滚动的水珠
串成珍珠项链
戴上夏天的脖颈
我和夏天
五月,公园西侧小山坡上那片栀子树,花儿含苞欲放,香气沁人心脾。刚退休的吴汉杰成了这里的护花使者。
二十年前,这座城市还是小县城的时候,是没有公园的,那时的吴汉杰才四十来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在县政府办上班,当年县政府向全县征集十件实事,其中,他提出的筹建青木山公园的事,被列入了十件实事之首。从此,他吃住都在筹建指挥部,工作千头万绪,事无巨细,甚至民工的吃喝拉撒他都得管。为了征张大娘家的那片山地,他和指挥部的几名工作人员上了五次她的家门,每次去不是铁将军把门,就是吃闭门羹。后来,张大娘托人带话,山地按国家政策标准补偿没意见,可是,山上那十棵栀子树是她亲手栽的,每年一到五月满树飘香,一朵花拿到城里可以卖到五毛钱呢。一棵栀子树至少要补偿一千块,十棵一万块钱,不多吧。
五月,映入眼帘的金黄麦地,以最饱满、最茂盛的语言和我攀谈,并向我迎面展开了她粲然笑靥。
这五月的麦子,这站在垅里的曾经葱绿的少年,此刻越来越像一个抒情诗人了。那一起一伏的麦浪,像是写在田野里的诗行,凝聚在麦尖上的点点诗韵,像是成熟少女的胸膛在轻匀呼吸。
夜读梁实秋先生的《雅舍小品》,觉得《下棋》一文所言的情趣和韵味,是绝大多数凡夫俗子所难望其项背的。而无牧皋之敏捷、有司马之淹迟(典出《西京杂记》)的我,弱冠之年竟然就痴迷上了黑白之道,相弈日久,感慨系于一语:对弈之美,美在两指轻轻一扣;对弈之美,美在狡黠微翘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