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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传统文化的熏陶,绝大多数人是有节日情怀的,爱附庸风雅的我,当然也不例外。多年前的元宵佳节就有感而发,写过一篇名为《元宵的妩媚》的散文,从文章的标题不难看出,这在辞格上采用了拟人的手法,因此多少还是能够吸人眼球的。现在,如果我们从美学的角度来重新审视元宵,那效果又当如何呢?
有词云:“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南宋辛弃疾的这句古词,形象地描绘出元宵之夜铁花绽放的璀璨景象。
而我,今年目睹了更加绝美的视觉盛宴,比烟花更炫丽的焰火,狂野与闪耀并存——“打铁花”。
在那夜幕降临的时刻,繁星闪烁,一轮明月高悬天际。于是,打铁花便开始了。只见铁花艺人把铁汁倒入事先准备好的一根拳头粗细、一尺多长的新鲜柳树棒中。只见打花艺人一手拿着盛有铁汁的花棒,一手拿着未盛铁汁的花棒,光着上身,头上反扣一顶葫芦瓢,迅速跑至花棚下,用下棒猛击上棒,就这样,十几个打花艺人一人紧跟一人,一棒跟着一棒,往来于熔炉和花棚之间。顿时,一棒铁花冲天而起,另一棒接踵而至,棒中的铁花冲向花棚后,遇到棚上的柳树枝后立刻迸散开来,直冲向夜空。刹那间,一串串耀眼的铁花在夜空中绽放,竞相盛开,似乎在比美,正如诗中描写的“火树银花幻莫测,凌虚掷地纷骊珠”,绚丽多姿,光彩夺目。现场观众的欢呼声一浪接一浪,在喝彩、赞叹之余,人们纷纷掏出手机、相机,拍摄这震撼人心的时刻。
乡村的元宵节是有滋有味的。尽管乡村没有多彩的烟花与斑斓的花灯,却有着熟悉的绿满山野与皓月当空。而浓浓的乡土气息,也是我们永远的心安与归处。
那时,白天,乡村的巷子里人来人往。男人们踱着步子在街头巷尾闲逛,女人们在集镇的摊子、铺子前挑选着各自钟爱的新衣服、新首饰,年迈的老人拄着拐、不紧不慢地悠闲地散步街角观光。而我这群小孩最闲不住,满大街疯跑,叽哩哇啦,闹个不停。
家,这个字眼在每个人心中总会引发一阵温情的涟漪。特别是在春节这样的传统佳节,更是让人心生归属感与乡愁。现代社会的快节奏,把人们带到了五湖四海,但每每至此,总有一股力量,让脚步不由自主地转向那片烟火气息浓郁的土地。
火车站是人们归乡与返程的必经之地。站台上,人群熙熙攘攘,行色匆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着对家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期盼。今年的返城,我也在人群中,拖着沉甸甸的行李,脸上带着过年时被亲友嘘寒问暖所产生的那份暖意。
父亲拿出一挂鞭,准备吃早饭前燃放。这是老家的习俗,说是为远行的人祈福。
鞭炮声此起彼伏,旋即又是无边的寂静。整个村庄被昨夜的一场小雪覆盖,一片雪白。寒风吹散的爆竹,点染了这单一的色调。空气中好像多了一些别离的味道。
“年轻人走得差不多了”,父亲说话时的语气和他们当初离开时一样,无奈,不舍,“这个村子就只剩下些年弱的老人”。
过去没有高铁动车,只有大巴和火车,因为火车票经济实惠,每年到了春节,很多人都会选择乘火车回家。以前不能通过互联网购票,只能到火车站或代售点排队购买。那时临近春节,无论售票厅或代售点,等待购票的旅客都是黑压压一片,一眼望不到头。因为一票难求,运气好,买到坐票,不好,只能买站票,甚至从半夜排队到天亮连张站票都买不到,也是常有的事。
腊月初日的清晨,年迈的母亲从老家打来电话问我今年是否回村里过年?蓦然想起,整日忙于单位烦事,尚未来得及考虑,年又匆匆地来啦。
时光飞逝,看看自己,转瞬已近退休。这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物质条件的宽裕,年已不再像我儿时那样充满期待和诱惑。但小时候在农村过年的那种纯真、兴奋的心情却久久难以忘却,往事又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