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村过年

陈 明

版次:03  2024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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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日的清晨,年迈的母亲从老家打来电话问我今年是否回村里过年?蓦然想起,整日忙于单位烦事,尚未来得及考虑,年又匆匆地来啦。

时光飞逝,看看自己,转瞬已近退休。这些年,随着经济的发展,物质条件的宽裕,年已不再像我儿时那样充满期待和诱惑。但小时候在农村过年的那种纯真、兴奋的心情却久久难以忘却,往事又涌上心头。

小时候“盼年”。在那缺衣少粮的七十年代,唯有除夕和春节才能吃上香喷喷的水饺、鸡鱼肉蛋,那可是梦寐以求的愿望呀。多少个馨香的梦里,因为吃上一口肉馅水饺而咯咯地笑出声来;也为能在粗布棉袄上罩上一件外衣而兴奋。洗得干净的脸蛋,配上崭新的褂子,会赢得大人们夸赞。进入腊月,小伙伴们就掰着手指头算日子,渴望年的到来。记得八岁那年的除夕夜里,看着母亲为我缝制的蓝色小褂子,兴奋地难以入睡,新衣裳在身上试了又试。最后,还是向母亲提出了在胸前缝上一个大口袋的建议。因为我知道老家习俗,初一上午要拜年,老人们会把许多平素不舍得吃的糖果瓜子分给我们。果然翌日拜年时,各色甜美的点心装满我鼓鼓的大口袋,让我美美地吃了好几天,也让没有准备的小伙伴看着“眼馋”。

长大了“想年”。八十年代初,带着梦想和壮志我走入军营,在与家乡远隔千里的部队,19岁的我已经是炮兵某部的一名侦察班长。除夕之夜,九名来自天南海北的战友与我一起包水饺。没有擀面杖,就用啤酒瓶;没有面盆,就拿洗脸盆。尽管条件艰苦,但大家有说有笑。来自湖南的“小不点”,长这么大没包过水饺,他将分给他的一块面团摊成饼状,把一碗馅子全部放到饼上,包了一个特大号的水饺,引来战友们唏嘘。水饺包好了,大的像憨态可掬的包子,小的像秋天里嫩嫩的花生,扁的像菜园里绿油油的芸豆,圆的像充了气的皮球,形态各异。水饺煮好了,却找不到来自山东莱芜的新战士王景泉了。我赶忙四处寻找,终于在营房的炮场上发现正偷偷哭泣的小王。

成年后“怕年”。怕年,是因为担心“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时光流逝;是因为过年要走亲戚、串朋友的繁琐;是因为辛辛苦苦一年挣下的银子要大把大把地花掉。从部队退役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整日为工作奔忙,又由于种种原因,一直很少有机会回村里老家过年。我暗暗想:今年,还要回乡村过年!树高万丈,叶落归根,自己灵魂的归宿,依然是那生我养我的家啊,仍是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淮河平原上的乡野村落!

回想起儿时在老家过年的情景,夜晚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孩子们守岁熬红了双眼;初一早上迫不及待向父母磕头换来早已用红纸封好的几毛压岁钱,给长辈磕头拜年,赢来花花绿绿的糖果、瓜子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铭记在心,令我深深感受到淮河岸边小村里父老乡亲真诚、质朴的胸怀。

疫情三年没有回去。记得疫情前回家过年,除夕早上,正团转业在宁波工作的二弟一家专程赶回来,我们从县城赶回老家,来到村头,远远地看见满头白发的母亲站在村头等待着我们。我和二弟一起给乡邻拜年,原来儿时熟悉的老村街巷早已变了模样,村里上喜气洋洋的媳妇,穿着靓丽的姑娘、小伙,相见一笑,而不敢相认。我和二弟感慨颇多,真是:“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父亲去世已有十余年了,我偶尔回家两次也只看看母亲后就走了,从未有空去串门。家乡原来错乱低矮的草屋、泥泞坎坷的小巷,如今已被整齐的楼房小院、笔直的水泥路所取代,家乡不仅通电、通水、通路,也通县际公交车啦。我老家是花鼓灯的发源地,还听说,家乡还是省文化厅命名的“安徽花鼓灯陈氏流派原始生态村”,村里建设了安徽首家“花鼓灯村史馆”,传承普及“非遗”陈派花鼓灯艺术,新一辈小学生人人会跳上一段呢。

回村过年,不在乎回家团圆的路途有多遥远,在和睦温馨的节日里,陪伴父母,关照他们的健康,欢度良宵,共享天伦之乐,不就是对家最美好的诠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