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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说:“今年的过年才像个过年的样子,有烟火气。”是呵!人间烟火,在某种程度上讲,它代表着一份人间大美的至爱真情。
三年了,娘的年,我们的年,从严格意义上讲,都是在遗憾中度过的。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改变了一切,也打乱了一切。三年,整整三个年,娘天天都站在村口,盼望她的孩儿们回家。两个弟弟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由于疫情的阻隔,三年都没回家过年了,娘太想他们了。我还好,隔三差五地还可以回老家看看,但在娘看来,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在一起过年,才有个年样。像小时候那样,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年夜饭,守着家中整夜的灯火不灭,在乡间当年视为“守岁”。
从我提出在老家盖一座房子,到说服父母同意,再到筹划、修建、装修,直至全家人搬进新房子,前后一共花了一年半的时间。盖房子的钱并不是一个小数目,但我觉得这是我这几年花的最值得的一笔钱。盖房子时,父母忙前忙后地张罗,老家的很多亲戚朋友也都在热情地帮忙。搬进敞亮的新家,全家人都很开心,有一种“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感觉,而且开心持续的时间很长,热热闹闹,大大方方,是可以昭告天下的喜悦。
当听说王太太对儿媳大发雷霆的时候,邻居们都有些诧异,因为王太太一直对儿媳赞赏有加。
王太太的儿子在外地打工,带着孙子的儿媳住在离我们这儿不远处的一个小区——据说那是她儿子新近刚买的一套房子。由于刚退休在家的王先生身体不太好,所以除了买菜做饭之外,王太太大多时间都在照顾王先生。
进入一家餐馆,挑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碗面,除了和服务员说了两句话以外,吃面全程没人交流,默默地吃。一个人在外吃饭,略显孤单,但是也有它的妙处,比如无人交流的情况下,更加专注于眼前的食物,细嚼慢咽,细品味道。在咀嚼的间隙,抬头看到对面墙上的介绍,关于这家牛肉面的历史发展、创始人的介绍,竟然饶有兴趣,一字不漏地看完了。
张大爷已近古稀之年,虽然退了休,他自恃脑子够用,上到国家政策形势,下到投资理财、养生保健,对很多东西都有兴趣。
可俗话说,常在河边走,难保不湿鞋。张大爷也不时被忽悠着买点理财或保健品啥的,也会上当受骗。这不,上个月接二连三就有几回,最多的一次被人骗了1000多块,把张大妈气得够呛。大妈还时不时当着外人提这档子事,令张大爷十分郁闷尴尬。
铺满积雪的乡村小路上,两行脚印蜿蜒着,朝着医院的方向缓缓地延伸。
风裹着雪,雪挟着风。大勇抱着发高烧的儿子,顶着混沌迷蒙的飞雪,艰难地挪动着步伐。
“下这么大的雪,还要不要让人活了呀?”跟在大勇身后的媳妇,上下牙齿打起了架,颤抖的声音如他俩雪地上留下的脚印,歪斜着成不了行。
隔了三年疫情,与友人再见,她一直拽着我的手说:你老了,都不是我记忆中的那个小姑娘了。
时至今日,我俩认识整整十年。
十年的光阴,是四川与云南的距离,是少女与妇女的区别。
身后的经历堆垒起来都快把自己覆盖了,如果不是身边总有人提醒,我都忘了自己赶了多久的路,只知道铆足了劲儿地向前,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在父母老去之前给予安静,在孩子成年之前不曾亏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