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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散步回来,外面便下起了雨,不一会儿的时间,雨越下越大,屋檐下,雨已成帘。我在雨前回来,庆幸自己躲过了这场雨。我出门时没有带雨伞,也没有穿雨鞋。此时,我站在窗前,仍看着这场雨,望着门前的那条路,路上有冒雨骑车和行走的人,雨中的树木挺立,草在风中摇,村庄在迷蒙的雨中,那些仍在雨中的人,似乎就没有我幸运了。可是转念又一想,淋一场雨,又能怎么样,好像我们都曾有过在雨中从一个地方走向另一个地方的经验。有人从雨中来,我们也曾从雨中来。一场风雨,也只是人生的一场风雨而已。
仲春时节,漫山遍野的野花野草,都冒出了新芽,田埂上、沟渠边的枸杞也蓬蓬勃勃地抽出了新绿,它是大自然馈赠给人类的美味佳肴。
每年这时候,我都要带着老妻,到郊野寻觅乐趣,采撷野菜。清晨起床后,我和老妻换上休闲装,穿上运动鞋,带着挖野菜的工具,骑着“老坦克”,上路。我俩一边说笑,一边欣赏春景,心情愉悦,精神振作,什么烦恼都抛在脑后。
宋人郭熙在《林泉高致·山水训》中云“春山澹冶而如笑”,可谓精妙。不信的话,你就去山中走走吧。
周末,和先生回乡下老家,与两位姐姐一起上山打野菜。久无人行,野草漫过。空山松子落,窸窸窣窣,一层皆是,落在金黄松软的松针上,如褐色的小宝塔。
溪边有大片的野芹,清气扑鼻。一旁翠竹猗猗,风过潇然。姐姐们站在清风光点之间,弯腰,挎篮,已是一幅油画。篮子里已装了大半,尽是胖乎乎毛绒绒的春笋,它们像沾了满身碎泥的娃娃,憨拙可爱。地面上一个个小塔尖似的春笋正探头探脑,惹人怜爱,我连忙拿过锄头,跃跃欲试。四姐却叫住了我,让我挑那笋头嫩黄的,这种笋几乎整个身子都埋在土里,肉质更细嫩。冒出好几寸,尖上都黑黑的笋子,已经老了,苦了。
家乡人生性热情好客,来者皆是客。进屋落座先请喝茶。小时候常喝的茶,是渔村人俗称的“粗茶”。几片枯梨树叶扔进煮饭用的大铁锅,舀几瓢清澈的湖水,煮至沸腾,灌入包壶冷却后,倒在碗内,端起咕噜咕噜大口喝,止渴生津。
那梨树叶的味道,没有茶叶的苦涩与回甘,却有茶的色和香。熬煮后的梨树叶,依旧如干枯时大小,只是不再漂浮水面。它渐渐变得温软,反而不易糜碎,然后慢慢沉潜水底。所以,当包壶内嘴流出或流不出梨树叶时,就表示茶水快见底了。奶奶便又开始洗锅生火烧茶了。
在生活中,无论我们闲聊,还是在正规的场合,都会听到这样的一个问题:你对生活的态度如何?我的理解是,无论你的素质如何,也不管你处于什么地位,更不管你是否愿意?都会给生活一个态度,并且是明确而具体。这不仅是生活本身的要求,也是人生的必需。
对待生活的态度,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因人而异。有的人,整天浑浑噩噩,不务正业,混天度日,这是不负责任的态度;有的人随遇而安,不求进取,这是安于现状的态度;有的人惜时如金,刻苦勤奋,这是积极上进的态度。这种种不同的人生态度都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朋友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她隔三差五就会去花店逛一下,买上几枝花回家,插在花瓶里,用清水养起来。那些花不名贵,有的还是打折的,她说她图的是一个好心情。
刚开始,我不以为然,觉得她不过是矫情的小资做派。但那日读到张晓风的散文,文中写道:“回家路上买橘子,是因为它初上市,皮还是青青的,闻起来香味却极辛烈,令人想起千年前苏轼的诗,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回家的路上,花不多的钱,买到季节的容颜和气味,以及一份诗意。”读到这里,我怦然心动。我能想象出来,撷一份诗意回家,该是多么惬意和温情。朋友的做法,应该是与张晓风异曲同工吧。
省道扩修,占到了冯家的老坟。该移的都移走了,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座。那是冯根生的坟。
冯根生膝下只有个独子,名叫冯建锁,早年间去了省城,后来在大机关当上了处长。冯根生去世后,冯建锁把他老妈接进了城,多少年没回来过。村支书高大军找到冯建柱,说道:“你到省上去一趟吧,让锁娃回来,把他爹的坟移走吧。”冯建柱是锁娃的堂弟,最近的亲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