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是电影《冰山上的来客》的主题曲,60多年来传唱至今经久不衰。电影中新疆军民在帕米尔高原保卫边疆的故事,给童年的我留下深刻的印象,吸引我魂牵梦萦,盼望着到有着壮丽风光、绚丽文化的新疆旅行。
16年前的2010年,知命之年的我,终于有机会圆梦我的新疆旅行。那时旅行需与当地旅行社签约,到新疆后才可明确具体接待安排。我们由喀什“喀之旅”旅行社接待,一个年轻姑娘作为导游负责我们的行程。她个子不高却飒爽英姿。正是金秋十月新疆最美的时光,但当时的旅游还比较冷清,那时新疆部分景点尚未配备服务区、摆渡车和专职管理人员,车辆可以直接到景区旁边。由于游客较为稀少,没有人与你抢镜头,反倒显得有些许的清净。一些卖货的商贩,把用牛马运来的土特产,用略显生硬的普通话向我们推销。这个年轻的姑娘,既要安排我们欣赏自然景色、指导我们在最佳位置拍摄最美的照片,又要关照我们的安全。姑娘的心灵之美、勇敢之力,令我们喀什之行非常愉快。在机场送别时,她将公司宣传单送给我,希望我再来新疆旅游。
16年后的今年秋季,年近古稀的我再次来到新疆,感到旅游产业有了与时俱进的发展。16年前的旅行多是“资源潜力”型的原野景观、自然风光。今天的新疆旅游产品实现了全域开发,对爱国主义红色旅游项目更是积极赋能,将文化传承、民族特色融入旅游链条并做大做强,吸引了全国的游客到新疆打卡。我在红其拉甫这个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国门口岸看到,作为知名边境旅游目的地,这里有来自全国各地的自驾游、跟团游游客。含氧量低、呼吸急促,挡不住人们精气神满满;海拔虽高、雪山虽寒,游客的欢呼声更高、激情更火。当爱国歌曲响起,人们在国门前挥舞国旗,共同歌唱,那种凝聚起的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使我感到如同在天安门广场一样,为祖国站起来、富起来、强起来而感到无比的自豪。
“旅游兴疆”还将边远地区变成旅游热潮的“网红”打卡点。2018年在新疆乌恰县,树立了“中国西极”的石碑和地理标志,短短几年时间,作为我国最晚迎来朝阳和送走夕阳的地标,凭借“中国西陲边哨、柯尔克孜族风情”等别致的自然景观和特殊的人文景观,知名度急剧上升,成为新疆旅行别具一格的去处,带动了当地旅游发展、群众就业。穿着民族服装的柯尔克孜族女青年,用熟练的汉语面带微笑对我说:“虽然这里距北京天安门5000公里,平均海拔约4000米,最低气温-40℃,但那么多游客帮助我们增加了收入,真是民族团结一家亲,大家互相帮助。”她还到内地学习培训,现在接待游客更得心应手了。
16年来,我感到新疆城市建设的风貌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16年前我看到的喀什古城,已是颇具特色的历史文化街区,吸引着不少游客探访;香妃园景区的周边虽不如如今繁华,但也并非郊野,城市道路上偶有牲畜经过,却也秩序井然。16年后我看到的喀什新城,俨然是我国西部大开发的重要中心城市,而喀什古城的建筑既美轮美奂,又具有别致的民族风情。游客熙熙攘攘,各种特色商铺与地域工艺品令人目不暇接;既有南疆西域风格的民族传承,也有着新时期文化的时代印记。道路上已不见牲畜随意穿行,汽车川流不息、有序行驶。“昆仑之眼”摩天轮与古城及周边建筑浑然一体,城市绿化、美化、亮化相得益彰。从白天到深夜人流如织,个个交口称赞,我想这才是一个城市从“流量经济”向“高质量发展”转型的成功范例。
16年来,我觉得新疆各族人民的精神面貌有了焕然一新的提升。16年前,我在喀什的道路上看到赶着羊群的老人和牧民,他们眼中满是对生活的质朴期待;在旅游家访行程里,房屋及院落虽不奢华,但也整洁有序。而16年后我此次旅游到访的家庭,已是房屋整齐、院落美观,更重要的是,人们的眼睛里充满着喜悦、自豪、兴奋的光芒。16年前古城和高台民居虽不如如今热闹,却也有着独特的历史韵味,如今已是最热闹的旅游景点和民族团结最具活力的地方。我在古城里遇到一位维吾尔族老板,他一边照顾生意,一边指导游客摆各种姿势照相,交谈中得知他是中南民族大学毕业,他对中央援疆、富民的政策非常满意。在住宿的酒店我竟然“他乡遇故知”,接待我们的经理是淮南师范学院毕业的维吾尔族青年,他对在淮南的学习生活很有感情,对淮南牛肉汤赞不绝口。16年来,“民族团结一家亲”不再是口号,而是你我他亲切的交往,汇成各族人民浓厚的情谊。
在新疆旅游即将结束时,我又获得了惊喜。当我从帕米尔高原回到喀什后,当年接待我的姑娘特地前来迎接。我才知道她叫袁文娟,我们回忆起16年前的情景仿佛就在昨天,彼此都印象深刻、难以忘怀。变化的只是我们的年龄,我已年近古稀,袁文娟已结婚生子。
更让我感到高兴的是,她现在已经是“喀之旅”的负责人了。她激动又诚恳地对我说,我们要感谢少数民族同胞守卫边防的奉献精神,比如《冰山上的来客》拍摄地所在的塔县,塔吉克族边民不管是严寒深雪过膝,还是酷暑骄阳似火,许多家庭都积极参与边疆巡护。没有他们的守卫边疆,哪来我们的岁月静好。为了感谢少数民族同胞对守卫边疆的贡献,她安排游客家访塔吉克族家庭,不仅不涉及购物,反而会给接待的家庭一定的补助。谈到民族团结,她说她的公司里有汉族、维吾尔族、回族等各民族员工一起工作,她家也与各族群众居住在一起,各民族的孩子一起学习生活。从她身上我感到中华大家庭的各族人民,确实像石榴籽一样紧紧抱在一起。
在我和袁文娟握手话别时,新闻播报了2025年1-7月,到喀什的游客有3397万人次,比2010年的200万人次增长了17倍,相当于如今的12天,游客量就超过了2010年全年。
我为今天各民族团结奋进带来的经济发展、人民幸福而感到喜悦。60多年前新疆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唱响了全国,如今新疆的花儿一定会越来越鲜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