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孕育麦香的故乡
那小满的胸怀
与白浪相携的湖岸,顺着金黄
触碰到了我的心脏……
五月中旬,夏意已浓,风轻日暖,在迎来万物小得盈满时,我再次踏上美好的大顺镇。大顺镇因大顺集而得名,它东接长丰,北滨瓦埠湖,有着“两面临水两面岗”的特殊地理地貌。水脉根基,生生不息,记忆着往昔,滋润着今朝,承接着未来。
一张大巴车迎着早晨的阳光,开进了弥漫小满时光的大顺。镇里接待我们的同志正在幸福桥头等候。人生恰是刚好的时节,恰如小满这个唯一“以作物状态命名”的节气。岁月可待,望着这片熟悉的土地,我心潮如麦,起伏而澎湃。
一、
大顺镇地处淮夷故地,其历史脉络可追溯至春秋战国时期。岁月流转间,历史的遗迹逐渐湮灭,镇内村落保留的“圩子”、“郢子”、“岗子”等古老地名是凝固在方言里的文明密码。
罗埠村的三姓庄,相传是秦、赵、李三姓先民拓荒所立。小杭郢的杭姓始居,老朱圩、李老圩、孟老圩、张老圩……这些村史较久的村庄都带个“老”字,还有众多以姓氏命名的郢子:谢郢、杜郢、冯郢、彭郢等。建在岗头上的自然村大都称为岗,老嘴村的吴岗、新集村的姚岗、丁家岗,九井村的大宁岗、南小李岗,薛岗村的薛岗、大李岗,大方村的王岗、上岗等。
在淮河流域素有“南张北徐”之称的中理堂徐氏,后称中山堂,他们的祖先在明朝从山东老鸹巷最先迁到大顺集南的徐大树。徐氏的第九世孙在大顺开立集市,“大顺”之名由此而生。
二、
大巴车行走在袁湖的十里长沟上,夏风飞扬,麦田守望着村庄,忙碌的村民流动在田间地头,恰应了欧阳修那句“最爱垄头麦,迎风笑落红”。
在历史的长河中,大顺这片土地孕育出无数杰出英才。1911年冬,孟老圩中医世家的女儿孟庆树诞生,后赴莫斯科中山大学求学,成为中共妇运先驱。出生于大顺的张子福,参加革命工作后自强不息不懈奋斗,最终荣任军分区副司令。同样出生于孟老圩的省中医院教授孟云,学术颇丰,著作良多。肝胆专家大顺骄子王成友,被评为有突出贡献中青年科学专家,医学成果斐然。1950年,黄士龙踏入大顺小学,彼时文静的少年,后来成为杰出的麻醉专家,他凭借聪慧与勤勉,在救死扶伤的岗位上抢救了数千生命。毕业于史湖小学的刘素芬,考入安徽农业大学钻研农学,后致力于农业新技术的普及推广,荣获农业部先进工作者称号,成为国家土壤土肥领域专家。从大顺走出的这些有志之士,遍布祖国大江南北,于各行各业发光发热。他们脚踏实地,珍视每一次进步,用实干书写人生华章,成为家乡引以为傲的璀璨星辰。人生小满胜万全——田野里的麦粒初饱,一切都朝着圆满生长,却仍留一分余地。
三、
尝一口瓦埠湖的水,或许和寻常无异,但当水流下肚,思维都变得清甜,心中充满着温暖。坐在大巴车上,不由自主地想起去年此时,在君余蔬菜家庭农场见到的红黄交织的圣女果。农场主吕女士勤劳能干,她向我们展示了枝头上一串串一颗颗诱人的果实,那是色彩与甜美完美融合的味道,恰似“大顺小满”的滋味。
抵达大顺,广阔金黄的田野让我的思绪一度空白,想诉说内心感受,却觉无数色彩融进思维,绿、紫、白、蓝……复杂又清新。
通往湖边弯弯的水泥路旁,粉红色蓼花的花序排列成圆锥状,微微下垂,像是一种谦逊的姿态。湖野路堤下,一片片老鸹草绽放淡紫色的花瓣。
位于瓦埠湖边高地前端的老嘴村是一个古老的自然村,旧名李老嘴。从高空俯视,宛如一张大嘴品尝着湛蓝的湖水。这里是一方水岸,属北亚热带季风气候,年平均气温15°C,滨水而居,美好而舒适。李老嘴湖湾里,灿灿的波光里游荡着一群白鹅,小木船点缀其间,远处瓦埠大桥在薄雾中影影绰绰,像一幅水墨画,映在湖与蓝天之间。
四、
古老的沿河在瓦埠镇北侧的大桥湾向东流淌,是庄墓河与瓦埠湖的连接线,《水经注》称阎浆水。它流经大顺境内的郑家、罗埠、殷埠、余埠四个古渡口,千百年来的往来摆渡,承载着人们悠长的烟火气息。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客轮驶入瓦埠湖,人们纷纷从码头登上客船,从水路去往县城,开启了新的水运篇章。
大顺依水而生,既得到水的滋润,也受到水的困扰,水利建设意义重大。大井水库、老龙头水库的兴建,灌溉了万亩农田,小嘴、马岗等多个电力排灌站形成了较为完善的灌溉系统,为农业生产改善了条件。如今,引江济淮工程更凸显了大顺的地理优势。昔日的旱涝,已成为过去,大顺保留了纯粹的自然生态,焕发着天然的生机。
这个小满的时节,我想采一把原野麦香带回家,将初夏的清甜留在笔端。愿时光在此驻足,停留在大顺这片湖光、草色与谷满田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