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洇润。迷途的文字，借着惊雷

在大地之上，布下清晰的阵

在植物的体内、在昆虫刚刚振动的

翅翼，有无尽的力量在聚集

有一个无形的姿势，在无声地指挥

环绕群山的河流，是最初的阵形

麦苗，山杏，油菜花，红叶女贞

不断改变阵图的色彩，成群的燕子

在空中相呼相应。蛙声四起

入阵的队伍，前不见首后不见尾

闪电掠过。我从一场久违的雪事中

醒来，父亲和他的土地、耕牛

以及屋檐下一串串玉米，成了阵图

最温暖的细节。我宛若一丝柳絮

在此中飞来飞去

打 磨

旧事关进相册、日记，我不愿

轻易启封。面对发黄的封面

和幼稚的正楷题字，就能理解

当初的虔诚与执拗

抚摸，隐隐感到当年的心跳

蒙尘、或者清脆，都不属于

现在的自己。忧伤，或者快乐

都与文字和热情有关

在海边，鹅卵石的故事

可以追溯到，源头的奔流

和途经的黄土高坡。风浪打磨

才显现出如此的月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