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家人团聚,灯火可亲,除夕家宴上,一家人对我腌制的腊味赞不绝口。
我的记忆里,每逢腊月前,人们就开始着手置办年货了。而腌制肉制品,则是置办年货的“重头戏”。近年来,超市、菜市场的卖肉摊位,都增设了灌制腊肠的设备,市民根据自家饮食喜好和口味,选猪前胛和后座肉,若嫌太瘦,则会配上几条五花肉。切块洗净后投入设备里,挤成条状肉泥,再加入盐、酒、白糖、佐料汤拌匀,挤入肠衣……通常,老板会问你口味是偏甜还是偏咸?淮南市民一般选择微甜偏咸口味,每公斤肉收四元的加工费。
在卖冷冻肉禽制品的摊位上,有市民会选购猪耳朵、猪蹄子、猪口条腌制。还有那些一个重量不低于十来斤的猪头(猪脸),也有不少人青睐,买回来腌制起来,过年端上餐桌,绝对的一道下酒好菜。
相比之下,我家还是“保守”了一点。除了灌制香肠外,也会腌制一些肉制品。像五花肉、排骨、蹄膀、耳朵、咸鱼等。原先家里腌制肉制品的活计,都是母亲担当。我上班属早出晚归的那种,帮不上忙,母亲可能有些“不放心”我的腌制技术,所以,基本上插不上手。甚至挂到窗外晾晒、翻面的任务也被母亲揽了过去。
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在苏州辖下一个叫东桥镇的地方生活。临近腊月,滴水成冰。外婆便开始腌制腊肉。她是裹脚年代过来的女人,却丝毫不影响走路得快和做事利索。她接过乡下农户自己宰杀送过来的猪肉,晾个把小时;然后把肉放在盆里,将拌有五香粉(自己研磨的)的粗盐在肉上反复揉搓,不下几十次。腌制好的五六条猪肉和猪后座码在木盆里,上面用一块石头压住,说是进味且肉质紧密。我喜欢看外婆做这些事,有时还问这问那的,一般都会被“叫停”。后来大些了,才感知那会儿人们在做各种“年活”时,除了热闹喜庆外,甚至夹杂些许神秘感……春节,是一个寓意满满的节日,她不仅仅是可以大饱口福、穿新衣、可劲玩乐,还蕴含着人们劳作一年团聚的亲情与喜悦。正月里,迎春花映衬下的阳光暖意渐浓。人们抖擞精神,开启了新的一年的勤奋努力。
退休前,腌制咸货的任务传承到我肩上。外婆腌制咸肉的方法的依稀印象,有母亲的口传手教,我腌制的腊肉味道也是杠杠的。尤其是冬笋下来后,咸肉、鲜五花肉、冬笋块一锅炖煮时的鲜香美味,激活味蕾,口齿留香。这也是江南名肴“腌笃鲜”的经典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