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门往事
村里最古老的物件
锁住人去屋空的寂寥
清冷的气息从门缝溢出
曾经的烟火味荡然无存
城里的人偶尔回来
打开病态的柴门
在屋里与往事对话
苔藓沿着墙体入房
给老屋增添不少生气
只是柴门咯吱咯吱
像要掉落的老牙
又像是对路人说话
风一吹,停不下嘴
村事如诗
村里的每一个故事
都是一首短诗
质朴得只需寥寥数语
风一吹,已越千里
游子的心最敏感
夜越深沉,心越脆弱
诗歌越短,意境越长
月光里能看见
熟悉的山水和泡桐
酒杯里能嗅到,红高粱
散发出的泥土芬芳
诗行里流淌的时光
在抑扬顿挫间
竟然读得热泪盈眶
故事也有老的一天
像泛黄的落叶
从风中飘零到树根下
与老屋相视无言,任由
秋风带着那些短诗
散落在记忆的长河里
低低吟,轻轻唱……
风吹苇花
近年来,芦苇疯长
从老屋后墙走向山坡
一大片绵延开来
父亲每年都会割一次
不能遮挡南归的雁
割一次又长一次
似与乡愁一起奔跑
父亲累了,不去割了
芦苇也停止生长了
只是每年高举绒绒的花
风一吹,便点着头
像一群老人
用点头回应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