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在右 蔬菜在左

孔祥秋

版次:03  2024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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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前的四级台阶空着,妻子便将屋内的花草搬出,一一摆放开来,她觉得这既是一种装点,再者,出出进进也正好顺便打理。

花草,也是我的喜欢,尤其是那年迁了新居,购文竹、绿萝、蝴蝶兰、散尾葵……阳台与客厅的各处,不几日就红绿便是。喷壶、小铲、小钉耙,这些侍弄花草的工具也买了个一应俱全。根底肥、叶面肥等等,也备了一样又一样,一时间轰轰隆隆,似乎要干人生的一件大事。

哦,也算大事吧,想这半辈子了,风闲云闲,却没有定下神来做过什么,难得我如此认真一回。

男人,总是手粗心粗,任我不停地忙碌,那些原本茂盛的花草,不多久渐呈衰败之势,直惹得我心灰意冷,巅峰的情感已过,阳台上便是荒盆闲瓶一片。

我自认是一个很长情的人,比如倾心于翠鸟,都是不离不弃地追踪,直到它消失在大雪中。比如我倾情于野鹤,一整个冬天我总是驾车前往那无人旷野,直到它归去于春风。或许爱应该有自己的方向,更应该有自己的方式。花草我爱,却不善于守护。

妻子将花草最终是摆放在门口左边的,那边的空闲的确更大一些。浇水,施肥,分盆,她忙得尽心,花草长得可人,今天两朵茉莉,明天一串长寿花,就连那让我摆弄得奄奄一息的蝴蝶兰,也冒出了新叶。

见妻子的花草之事风生水起,又惹我一时手痒。自知这般小有风雅的植物,于我是不易的,心就有些怅然。忽然有一天,那卖黄瓜的大哥穿街而过,让我一时茅塞顿开。我,毕竟在乡下老家实实在在地待过十多年。急急忙忙翻出十多个小塑料桶,栽了茄子,种了辣椒,点了豆角,虽然晚了些时令,但我是信心满满。

这些乡间的蔬菜,果然是适合我这性情,开花,结果,那是有模有样,更有两棵豆角的藤蔓,一路高歌缠上了高墙。一时间,这高枝大叶的蔬菜,那气势让那些花草显得有些情长气短。妻子笑了笑,将她的花草悄悄移到了门的右侧去了。

从此,门右是她的花草,门左是我的蔬菜,各守一方宁静。偶尔也有蜜蜂和蝴蝶来,这边也忙,那边也忙,不知道会不会诧异这截然不同的滋味?

在城市里种花草,大抵是理所应当,而种蔬菜是有些另类的思维,也就惹了一些人的好奇,那些来往的人,常常就驻足在门左边,特别是上了几岁年纪的老人,神情里多有留恋,有时候还会兴致勃勃地,对那些茄子、辣椒评头论足一番。或许在他们心里,有那沉淀在心头的乡村情结吧,一抔土,一份安然;一棵蔬菜,一份怀念。

门右,是少有人停下来说些什么的,我就有些得意,便调侃妻子说花草是曲高和寡。

其实我的蔬菜长得并不是那么枝繁叶茂,在有些人看来,这些秧苗遇到了我,似乎是一种悲哀,那方寸的地方,毕竟瘦土薄肥,生命终究不能尽情地大开大合。我倒不这么认为,在这高楼的缝隙里,抽一抹绿,结一个果,是这些蔬菜不同的岁月。

曾有朋友说我是流浪在都市里的红高粱。的确,流浪是真,高粱是真,尽管这半生未曾籽粒丰盈,但却是别样的滋味。流浪的高粱,多像一个童话?童话,都是那么动人的,至少,这打动了我自己。

妻子平日里也写些文字,懂花草的她,却写的都是日常烟火。我擅长摆弄蔬菜,写的文字却大都是云端感叹。女子虽然爱云端的浪漫与幻想,或许塌下心来,却更专心于油盐酱醋。而男人,哪怕躬耕于田垄,也常常仗锄望远,那天边的云朵,是男人灵魂的呼吸。我想,偷偷去购一注彩票,是不是这种心理的使然?

无论多苦多难,没有不挣扎的男人。

妻子花草的高雅在右,她却务实;我蔬菜的乡俗在左,我却务虚。我们,是不是有些左右难辨的意思?说起来这就是日子,这就是生活,左右相生又相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