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 巢

王 辉

版次:03  2024年07月08日

淮南日报社严正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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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刘手里拎着个精致的鸟笼,哼着忘了叫啥名字的小曲儿,慢悠悠地从公园里回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刘是个孤老头,他的儿子远渡重洋,娶了个洋媳妇便再没回来过。为了填补那无尽的寂寞,老刘养了一只鸟儿,虽然只是普通的鸟,却聪明伶俐,它能听懂主人的话,读懂主人的心思,常常把老刘逗得开怀大笑。

路过老张家的院子时,见老张正忙碌在一片五彩斑斓的花海中。老张是个园艺爱好者,他的院子里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还养了几尾锦鲤在水中嬉戏。老张抬头看见老刘,热情地招呼他进来坐坐。

走进院子,老刘被一阵欢快的鸟鸣声吸引。他四处张望,却找不到鸟儿的影子。老张见状,笑着指了指窗台上的一台小小的收录机说:“别找了,是它在叫呢,图个热闹。”老刘也笑了,说:“为什么不养只真鸟呢?”老张打趣地说:“还真想养,就是不知道养什么鸟好。要不把你的鸟留下,瞧它叫得多顺耳。”

老刘将鸟笼往树上一挂,说:“你若喜欢,就留下吧。”老张以为老刘说着玩玩,便说:“你舍得?”老刘认真地说:“你这儿环境美,我这几日要出一趟远门,打算暂时寄养在你这里。”老张一听,满口答应。老张的孙子闻声从屋里跑出来,高兴得手舞足蹈,嚷嚷道:“哈哈,我要跟鸟玩。”

临走时,老刘对鸟说:“乖乖听话,在这住几天,爷爷很快就会来接你。”那鸟好像听懂了似的,轻轻地叫了几声,声音中却带着一丝不舍。

老刘走后,老张开始悉心照料这只鸟儿。可是一连几天,这鸟儿不吃不喝也不叫了,显得萎靡不振。老张怎么哄它都不行。他心中琢磨:这生灵大概是想念它的主人了,可不知道老刘啥时候回来,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天,小鸟突然变得焦躁不安,它在笼子里跳来跳去,发出急促的叫声。老张不知道它想干什么。孙子捉了一只蚂蚱来,说:“我知道,它想要吃蚂蚱。”说着,就去开鸟笼,就在这一刹那,鸟如箭般冲出笼子,瞬间消失在蓝天之中。

这可把老张急坏了。鸟飞了,如何向老刘交代?他闻着鸟声一路寻找,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老刘家附近。远远地,他发现老刘已经回家了,正站在家门口,身上的旅行包还没放下来;而更让他吃惊的是,那只鸟儿也在,正立在老刘的肩上,不停扇动翅膀,欢快地鸣叫,如同游子归家般激动。

老张恍然大悟:这只鸟儿非同一般,它能预感到主人回家,不顾一切地冲出鸟笼,飞回主人身边。

老张被这一幕深深感动了,急忙跑上前去,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一一道来,最后感叹道:“这鸟真是通人心,就是把它带天涯海角,它也照样飞回来。”话音刚落,他见老刘脸上闪过一丝异色,似乎触动了他的心事,忙住了口。

夕阳下,老刘与鸟儿相依相偎,望着大海的方向,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思念。而老张则默默地站在一旁,为这对特殊的“爷孙”送上最真挚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