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蛋的“芳华”记忆

彭 晃

版次:03  2024年0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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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咸蛋,早在南北朝《齐民要术》中就有记载:“浸鸭蛋一月,煮而食之,酒食具用”。起初,社会经济落后,咸蛋成了一种高档佳肴,只有达官贵族才能经常享用,且吃法颇为讲究,袁枚的《随园食单》一书中所载:“腌蛋以高邮为佳,颜色红而油多。高文端公最喜食之。席间先夹取以敬客。放盘中,总宜切开带壳,黄白兼用;不可存黄去白,使味不全,油亦走散。”到了后来,畜牧业发达,咸蛋才上了平常百姓的餐桌。

近两年,还没正式入夏,父亲就着手开始腌制鸭蛋。他提着竹篮去菜场买生鲜鸭蛋,挑选椭圆、光滑、品相上好的麻鸭蛋。鸭蛋壳有青、白之分,生青壳蛋的鸭多为放养,自行觅食,吃的是湖里的螺蛳、鱼虾等活物,故营养价值更高。

先把生鲜鸭蛋一个个刷洗干净,然后进入下一道工序——腌渍。“贪图省事可以用盐水腌渍,但总不如黄泥腌制得香。”父亲的黄泥腌蛋,还加了一道秘料——草木灰,用花椒、食盐等佐料熬一锅汤水,将黄泥融开,和草木灰一起搅拌成泥浆,将鲜鸭蛋放白酒里滚一遍(用白酒滚过的鸭蛋才能出油),裹上盐泥,然后放草木灰里蘸一下,逐个放入瓦罐内,将坛口封严。等上40天,就可以开吃了。父亲用草木灰腌制的咸蛋,蛋白不齁,蛋黄也是稠稠地呈溏心状,入口即化,且空口吃,一点儿都不齁。

其实,父亲这一手“草木灰咸蛋”绝活来自祖父的真传。很多年前,祖父拖儿带女下放到江苏北部一个贫穷乡村。住的是泥墙草顶的简易茅棚,吃的是清汤寡水的粗茶淡饭,过惯了精致生活的老少爷们儿哪里吃过这等苦头。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为了改善一下伙食,给儿女们开开胃、解解馋,祖父想出一个主意,他挎上一个空竹篮,挨门挨户向当地村民收购新鲜鸭蛋。

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祖父居然“亲自动手,丰衣足食”,用黄泥、草木灰,一个一个腌制起了鸭蛋。父亲说,祖父的咸蛋腌得刚好,蛋黄红沙流油,蛋白滑如凝脂,咸得点到即止,鲜得欲罢不能,就着一碗熬得稠稠的白粥,这大概是一家子在农村最奢侈幸福的事情了。咸蛋易保存不变质,可以从初夏吃到严冬。

毋庸置疑,祖父在最得意和最艰涩的年代,都是从容淡定的,他身体力行“唯美食与爱不可辜负”,是一种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

我的父亲曾在《回忆录》中写道“我对咸蛋,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区区一颗咸蛋,缘何让他如此刻骨铭心。思来想去,我算是明白了,它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劳动之乐,它是一家人相濡以沫的天伦之乐,它更是一段沉重却又温暖的“芳华”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