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风过隙

张光恒

版次:03  2024年0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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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隙,声响杂起,天籁呈现。

乡村有无限多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间隙,圆孔、方空,狭缝、曲洞、空环……自由的风孩子,翻转着身子疾跑,倏忽而过。风过隙,声响顿起,呜呜、啦啦、簌簌、瑟瑟、咽咽……如黄鹂婉转洞箫低吹,也有浅吟低唱百转千回,天籁丽音,美妙绝伦,浑然天成。

清风穿竹林,一些人静立林边听音,一阵风吹过,竹林飒飒,人竹俱绿。那些风穿越林隙,隙间叶片窸窸抖动,声响连绵不止,如雨打芭蕉般密集稠滑。能立在竹林边听风打竹叶、让清音悦耳的人,是心中有天地的人;遥远的江湖,永远的竹林,隐在林边听音的人,也属世上大雅之人,内心青翠无比。

苏轼在《石钟山记》里说有一块大石,“空中而多窍,与风水相吞吐,有窾坎镗鞳之声,与向之噌吰者相应,如乐作焉。”自然巨手使这块大石吞风吐水,丝弦挑动琴瑟和鸣,演奏出了世上最华丽的乐章,让人身心震撼。

风从老家的方向吹来,穿越京台高速路下的涵洞,一路向西,吹到所定居的小县城。风声呢喃,从中我听到了牛哞狗吠,无比熟悉,嗅到了花甜稻香,无比清新。故乡的风儿,就是一根看不见的细线,过涵洞一路向西,越群山过原野,从村落直达面前,牢牢地这头牵住我,那头牵住故乡。

风过窗隙,留下满室清凉,我想起了一个人的闲适惬意。夏天的风,掠过木格窗纸,从另一边跑出去,它振动起窗纸暗白的纸角,发出虫鸣的欢唱律动,嘟嘟嘟嘟嘟……既欢快又有节奏,这声音让人内心无比愉悦。有一个人,散发解衣,敞开襟怀,懒散地躺在北窗下,被风而眠,后来,他写信给他的朋友子俨说,“五六月中,北窗下卧,遇凉风暂至,自谓是羲皇上人”(《与子俨等书》)。这个人,便是“采菊东篱下”的陶渊明,那风过窗隙的嘟响,为他的田园生活,增添了几分闲适恬静。风过窗隙,满室清凉,只有远离红尘、拥有淡然心境的人,才能享受到这稀音大声的美妙与独居的闲适恬静。

想起一次仲夏月夜,清风过岗,天地间有声,月上中天,大地一片银白,涂了油般暗亮,让人遐想遥远。我站在老家的门口,望向远处,风从遥远的山岗吹来,野草与庄稼的味道充满鼻腔,祖母坐在门楼下摇着蒲扇乘凉。一会儿,祖母忽然大声对我说,孩子,你听,风是有声音的,也是有脚的,从这儿走到那儿,不过几趟,就会把许多老人唤走,再过几年,我怕是也要跟着风走了。月光下祖母面容苍老,话语神秘,月悠悠不居,她的话让我内心惶然。

风过房檐头,从檐石缝间强劲穿过,留下吱吱唿唿的口哨声,调皮清脆。伸出边沿的檐草被风撩动起,刺猬般耸立起来,暴出内层被流年岁月浸染的黝黑,偶尔,也会有一根两根屋草飘落下来,落在人的脚下。抬头望向天空下的檐头,可见蓝天作底,檐头高展,剪影般生动清晰。风过檐头檐草下落,风尘流转风过留痕,天地万物斑驳杂然纹理粗粝,裸露展现出岁月的凌厉侵蚀。

风过隙,白驹过隙,流风不语思绪永恒,我吹过你吹过的风,算不算相拥,怎能不算呢?风过隙,吹过你的脸庞万念可会,风过隙处低语耳边,一切,都是最好的“相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