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日历,翻飞一树黄蝴蝶
纵横交错的脉络间
山巍峨,水欢畅,鸟唱蝉鸣
无须持叶铮铮发誓
岁月是棵银杏树
又会长出一树绿蝴蝶
闪光凝露的绿
将日子呈现一种新姿势
仰泳,抑或泅渡
都会在彼岸开出新花朵
在雪野里写诗
大雪隐匿了许多事物
蛰伏的花草虫鸟各怀心事
蛇蛙在洞里安眠
花草伪装枯萎逃避劫难
雪野是张硕大无边的白纸
阳光解冻心之秘密
我们写诗续暖
在寒风中播种春的信息
嫩芽从枯枝里突围
一夜春风便绿了梦的池塘
瑞雪兆丰年
大雪开始封堵门窗
雪白的村庄是座伊甸园
月亮照进炉房
外婆包的饺子飘着菜花香
大舅和表哥围炉温酒
我拿起毛笔开始描红
一笔一笔描在消寒图的字沟里
像耕种田垄里开春的玉米
空椅子
这是父亲留下的一把空椅子
母亲坐在上面
把父亲的故事讲了三年八个月
每到哽咽时,就用泪圆场
如今,他们在山上续写新故事
妻子要搬走空椅子
被我固执地留下来
此刻,冬阳正暖洋洋地
走进阳台,依旧携来几粒鸟鸣
仿佛母亲又在讲故事
我搬张矮凳坐过去
听得哽咽时,就坐上空椅子
抹把眼泪,喊几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