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打的巷道,造海
一把六尺的肚量,在桐城,咽下
扣问的波涛
石头的地基
铺一地沙,当海滩揉搓。面子
挺起海的胸部,行走者
效仿门头上的两个大字——
礼
让
这个巷,长度远大于宽度
接踵的人拉长巷道,自演起伏
历史的眼光从此幽深
树与锯末
大树,饿到荒年
锯末,打谷场上扬起的粮草
结伴共鸣
大树怕大,锯末却不惧小
他面对大树,用锯子
画等高线的锅碗瓢勺,分发阳光、雨水
积攒的干粮
树末絮絮叨叨,仿佛不舍
又像壮士断腕之舍,念悼词
替大树的转世壮行
他伸直腰板,赓续树的仰望
唯见在旁的枝条不时抬头
一粒盐的成长史
海边,一只弄湿的鞋,特大号
穿在太阳的脚上,奔跑
挥汗成册,我读它
一粒盐,与灶户的脊背一样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