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一向对三婶言听计从的三叔,自从当上了村长,竟然长了脾气,家里隔三岔五地就传出他和三婶的争吵声。
这天,三叔从乡里开会回来,端着饭碗正大口大口地吃饭,三婶突然说:“今天大贵因为承包地的事,急赤白脸地来家里找你,让你给断个公道,否则他就去找乡里的领导。”
三叔一愣:“你咋跟他说的?”
“我说你芝麻大的官,管不了这事,让他还是去乡里解决去吧。”
“糊涂!”三叔一听,眼珠子当时就瞪了起来:“这事就发生在我眼皮子底下,我不管谁管?”
“还不是看你整天忙得站不住脚,少让你操点心吗?”三婶争辩道。
“瞧你这点觉悟,啥事都一推六二五,还要我这村干部干啥?”三叔厉声叱喝着,饭碗一墩,筷子一拍,扭头去了大贵家。
谁料,大贵的事解决了没几天,三叔吹胡子瞪眼地又和三婶争吵上了。那天晚上,三叔一进门,看见桌子上摆着两瓶包装精美的白酒,立刻板起了面孔,警觉地问三婶:“谁送的酒?”
“村东头二柱子送的,他想让你给他批块宅基地。”
“胡闹!”不等三婶说完,三叔的大嗓门似乎震破了房顶:“说过你多少次,不能要乡亲们的东西,你咋就不听呢?”
三婶满肚子的怨气,反驳道:“你以为我稀罕这两瓶酒,二柱子五大三粗的像个黑旋风李逵,他把酒往桌子上一放,扭头就走,我拦都拦不住。”三婶委屈地抹起了眼泪。
“这个二柱子,把我当什么人了?不打听打听,我当村长后收过谁家的礼?”三叔余怒未消,拎起桌子上的酒,转身出了门。
这天,三叔正在村委会办公,忽然听人说村东头的赵大爷生病住进了医院。来不及多问,三叔急匆匆地回到家,翻箱倒柜地折腾起来。三婶在一旁问他找什么?三叔喘着粗气问:“给孩子准备上学的那笔学费,你藏哪儿了?”
“借给别人了。”三婶不慌不忙地回答。三叔急得跺脚,冲三婶吼了起来:“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不跟我商量,就把钱随便借出去。”
三婶的手指狠狠地点了一下三叔的脑门:“赵大爷急等钱看病,我把钱给他送去了,不行吗?”
一听三婶把钱给了赵大爷,三叔又吼了起来:“说你没觉悟就是没觉悟,这么重要的事,你咋不跟我这个村长说一声呢?”
三婶刚要张口争辩,就看三叔突然咧着嘴,冲三婶嘿嘿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