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发光的“猫”

杨立英

版次:03  2023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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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猫,或许早已不存在,却时时钻进我的脑海,啃噬着我的神经,在记忆里一遍遍复活,疼给我看。

黑和亮,原本相隔遥远的两个词,记忆里的猫却让它们像一对连体儿,变得密不可分。通体的亮,不染一尘的黑,浑身闪烁着灼目的光。仿佛黑是灯,把暗点得透亮。

它长得憨态可掬,笑眯眯的眼睛,乐呵呵的嘴巴,两撇胡子温顺地流淌在嘴角,喜庆的样子像极了性格温和的爷爷。爷爷自是喜欢的不得了,用洗得发白的脸巾为它擦洗身子,让它躺在舒舒服服的被窝里,听爷爷说话,陪爷爷睡觉。渐渐地,猫的体内浸满了爷爷的气味儿。

狗子哥是我奶奶的一远方亲戚,来串门时喜欢上了我家的大黑猫,他抱在怀里左瞧右看,一会摸摸猫屁股,一会弹弹猫肚皮,不肯撒手。一向好脾气的爷爷不高兴了,呵斥道:“哪有这样稀罕的!”抻着脸从他怀里夺过来,把猫重新放到了炕上。狗子哥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求爷爷:“卖给我吧,多少钱只要您说个数。”爷爷冷着脸,摆手说:“不卖不卖,多少钱也不卖。”

狗子哥走后,爷爷把大黑猫抱在怀里,疼惜地抚摸着它的头对我说:“这可是我家的大宝贝,谁也不给,以后还要陪着我家英子玩呢!”

那时没什么可玩的,这只大黑猫成了我和妹妹过家家最好的玩伴。给它穿漂亮的衣服,扎好看的头绳,冲冷水澡,它从不知道反抗,好脾气地配合着我和妹妹。

有一年,我娇小的奶奶得了一种怪病,吃啥吐啥,浑身肿得亮光光的,草药渣子铺满了门前的路,终不见好。爷爷心如火燎,四处打探,从十几里外请来一位郎中,郎中一手搭在奶奶的手腕上,一手捋着胡须,眼中闪着黑色的光,像生出无数只蚂蚁盯着炕上的大黑猫,好像病人不是我奶奶,而是大黑猫。

郎中留在我家吃饭时,两个老头推杯换盏,凑近了嘀嘀咕咕。在郎中殷勤的诊治后,奶奶的病奇迹般地好了。自此,爷爷心爱的大黑猫也从他的炕头上消失了。

前几年,在电视机前观看王刚的鉴宝节目,记忆深处的那只大黑猫又跑了出来。我真想抱着它,让王刚鉴定一下爷爷心爱的宝物。抱着它,再闻闻爷爷遗留下的气味。可那只大黑猫我再也没见过,我的爷爷也永远地走了。而我们相处的那些快乐时光,却时常跑至眼前。“英子,快来看,瞧瞧猫偷吃了什么?”

如今,这只大黑猫我不知道沉默于时光的哪个角落,它总是不经意地跑进我的脑海,伴随着爷爷的笑声,让人到中年的我,一遍遍回味那些童年的稚趣和欢乐,回味爷爷对家人的疼惜和爱。我常想,如果它真的是一只猫就好了,即使有一天与主人走散,无论遗失在哪个角落,它也会自己去寻找回家的路。

可它只是一只精致的搪瓷“猫”,是爷爷夏天的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