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贤镇里寻“隐贤”

胡焕亮

版次:03  2023年01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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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人说起过寿县有个隐贤镇,曾不止一次动过念头,亲往其地一领风采。前日,和几个朋友相约同行,了却了这桩心愿。

隐贤镇地处寿县城西南近五十公里处。从寿县出发,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颠簸,在一个车辆与行人熙来攘往的十字街口,我们乘坐的中巴车停了下来。问清了线路,几个人就直奔隐贤镇老街走去。

青条石铺就的街道,朱红斑驳的门面,黝黑沧桑的廊柱,高挑凌空的飞檐,精致典雅的阁楼,瞬间,让我们跨过时空,零距离地亲近了隐贤镇的先古,在想象中感受着当年小镇的喧嚣与繁华。这些古建筑都有不同程度的损坏。在一处相对完好的小阁楼前我们放慢了脚步。这座小楼,下面是临街的门面房,上面是两间玲珑剔透的小阁楼,对着街口的两扇门敞开着。纵观整座楼,你会发现,名闻遐迩的安徽“三雕”(木雕、砖雕、石雕)之一木雕艺术在这里得到了极好地展现。镂空的轩窗,雕龙的斜檩,高高翘起的飞檐,黑白相间的马头墙,透过斑驳的油漆,不难想象这家主人当初的殷实与荣耀。

就在我们议论间,一位老者不无自豪地说道:你们看到的只是这条街上很普通的一家,想当初,从这儿往北,整条街上都是比这更高大、更漂亮的房子,可惜都没能很好地保存下来。说完,轻轻摇了摇头,惋惜之情,溢于言表。

几百米长的南北老街,承载了上千年的风尘与故事。就在我们唏嘘之间,打前站的朋友有了新的发现:快看,那里有座大雄宝殿!

果然,老街的尽头右转弯,一座紫红色的巍峨庙宇拔地而起,雄踞在小镇与淠河之间。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千年古庵——泰山庵。那座大雄宝殿看样子兴建不久,殿门紧闭。大殿西侧,一座整体暖黄色的古庵里,传出了袅袅梵音。进得大院,只见青烟缭绕,钟磬齐鸣。一座座石碑,肃然静立,密密麻麻的碑文,默默地倾诉着这里曾经的沧桑与变迁。

隐贤镇是寿县四座历史文化名镇之一,地处寿县西南边陲,北接迎河镇,南邻六安马头镇,西与霍邱县彭塔乡的“西隐贤集”隔河相望。“东隐贤,西隐贤,隐贤集街心能跑船。”这首童谣生动地描述了隐贤镇的地理特点。

追寻起古镇的历史,几乎全部与淠河相关。由于淠河的分割,历史上隐贤曾“鸡鸣狗吠听三县”。就是在今天,淠河仍是寿县和霍邱的界河。同时,淠水长流又给这里的工商业发展,创造了得天独厚的条件。

隐贤因得淠河舟楫之便利,南承皖西货物,北达淮水东西,商业、手工业发达。到三国时,曹操为备赤壁之战,率领数十万大军由此经过,并派驻人马在此操练,囤积粮草,炼制兵器。后曹操中了吴国的诈降计,被吴蜀联军打败,在这里留下了数百座打造兵器的火炉,百姓便把这里称作了“百炉镇”。至唐时,著名才子董邵南中举后,到京城考进士,未中,乘舟沿淮顺淠溯源而上,来到百炉镇隐居攻读。在京期间,董邵南曾与文学家韩愈等名士互慕其名,诗词唱和,交往深厚,韩愈曾作《嗟哉董生行》《送董邵南序》等诗文相送。隐居百炉镇后,董子行侠仗义,慈爱乡里,道德品行,有口皆碑。当地后人敬仰他,便把百炉镇更名为隐贤镇,沿用至今。

在一座雕刻了董邵南头像的石碑前,我久久驻足不前。透过勉强能够辨认的碑文,我得到一条重要线索:当年百姓曾在董子发奋读书处,立有一石碑,上刻“董子读书台”。石碑在文革期间被损坏,“董子读”几个字早已不见了踪影,仅存“书台”二字。看到这里,我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要设法见到这块残碑!于是,我们立即返回大街,寻觅读书台的踪迹。几经询问,来到新街的北街,在一家商铺前,一个热心的赵姓长者向我们介绍道:读书台早就没了踪影,那块石碑已被严重毁坏,剩下的半截残碑早已不知所踪。他说,有一个人家喜欢收藏。他领着我们,几经周折,终于在东街一家饭店的大院子门前停下了脚步,大门内的墙壁上,一副黄底黑字的《隐贤赋》吸引了我们的眼球,细观之,乃是寿县名流赵君坦亲自撰文并书就的《隐贤赋》。我们再三品读并拍照,然后随着老赵进到院子里。看来他对这里较熟悉,直奔院子东北角而去。近前一看,那里堆放着许多杂物。在几个小伙计的指点下,我们清理去堆积的杂物,发现了一块长约八十公分,宽约五十公分的紫色石块,那块石头显然经过精心雕琢,周边刻有龙首和花纹图案,中间“恩荣”二字清晰可见。随着小伙计指点,在靠墙的一扇破窗户下,我们又发现了另一块图案和规格几乎相同的紫色石块,中间是“圣旨”二字,赫然醒目。我知道,这些宝贝是古代镶嵌在有一定功名和地位人家的门首上,象征着身份与荣耀。这里的“圣旨、恩荣”,集中记载历代皇帝对本家族或某些成员的褒奖,包括各种敕书、诰命、御制碑文等,有的还包括皇帝或地方官员为本家族题写的各种匾额,目的是通过重君恩来彰明祖德。

我正兴奋间,一个小伙计指了一下更远处的墙角说:那里还有一块呢。

我急忙走过去,扒开上面的碎木烂草,一块硕大的石碑一下子映入我的眼帘,我不禁大呼:啊,终于找到了!

大家迅速聚拢过来,都瞪大了双眼,纷纷端起相机争先恐后地拍照。那是一块残碑,两头呈不规则断面,中间有一道倾斜的裂痕。石碑约一米多长,上刻“书台”两个繁体大字,遒劲端庄。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我们几乎没有可能找到的“董子读书台”残碑。

离开大院,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涌上心头。很快,兴奋感就过去了。联想到当今时兴的“低头一族”,几乎没几个人再愿意捧着纸质书本细心研读,而改为快餐式的阅读,我甚为我们这个有着五千年文明史的民族未来担忧。但愿通过全社会的努力,让更多的人通过实际行动,弥补上人们心头缺损的那个“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