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闻目睹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国家水利建设方面的伟大成就,也曾写了《福荫世人歌》之七绝:“愚公移山壮志多,切岗劈岭筑长河。碧波荡漾禾苗壮,福荫人间万代歌。”可怎么也达不到入木三分的程度。原因在于我正生活在校园中,远离治水工地;参加工作后的近20年间与文墨打交道,疏于修路筑堤之工,所以这一块我还是待于启蒙的学生。
孩童时的我,就熟听了父辈们的口头禅:三年干,三年淹,三年蝗虫遮满天,说的是黄淮地区历史上的多灾多难,好景甚少。后来在一些史料上看到的记载,证明老人们的口说不是凭空无据,而是社会的现实。中国的元朝时期,淮河就有过多次决口,吞没大片良田及蝗虫袭击之灾,造成半壁山河破碎,村落城邑化为废墟的现象,形成“春燕归来无栖处,赤地千里少人烟”的悲惨局面。
数百年过去,山河依旧,只有共产党才是治山治水,改天换地的领头人。新中国成立之初,毛主席就发出来“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的号令,在这一号令指引下,亿万大军投身到治淮的浩大工程中。各级成立了相当规模的治水机构,省级为治淮委员会,它的名字我至今熟记于心,缘于读初中时突发脑炎,没能及时治疗,病情恶化到命在旦夕中的地步,校方几次请来省驻淮委员会的大夫诊治,才把我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我自然由衷感谢党,感谢治淮委员会的白衣战士。
淮河治理,始于1951年冬至1957年冬,连续七载,它的总体工程是疏浚河道,加宽培厚堤坝,成为上游的寿县、霍邱、颍上三县人民的神圣任务。每年的入冬时节,淮河两岸红旗招展,人群涌动,挥锹擦汗,抛硪夯土的号子声,构成了治淮的壮观场景和时代的画卷。
一分劳动一分收获,半个世纪过去了,寿县人民虽没能完全避免水患之害,但颗粒无收,庄园毁坏,无家可归的悲惨却一去不复返了,就连持续一个多月降雨,全县交通受阻,水位高达海拔24.64米的1991年,人们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依然平稳地跨过了难关。水患虽时有,但均为内涝所致,与淮河泛滥不相干。
再说寿县中部迎河区域内的迎河航道,它与大河相比是小河,没有多大的名气,可它是寿县水利建设上的一座丰碑。上世纪的1958年至1959年,寿县人民政府动员全县人民参战,东临沛东干渠,西至沛河,本地挖成河长达30多华里,名曰“迎河航道”。它兼负迎河区域内30多万亩的农田灌溉和安丰塘泄洪的双重作用。在交通不便的当年,这条河海通航了一度客运,解除了一方百姓的徒步之苦。
忆往矣,上世纪的七十年代,作为蹲点联系工作的身份,我曾亲临泄洪工程的中心沟和疏浚工程的沛河工地,穿上“解放鞋”,脱下旧棉袄,与社员一道,挥锹铲土,肩挑泥巴,夜卧地铺,滚爬了一个工期又一个工期。
随着现代化建设步伐的加快,挥汗如雨的治水人群不复存在,可历史让人陶醉,那种红旗飘飘、人海涌动的场景,何尝不是一幅美丽的画卷呢!正因为如此,祖国版图上才出现了千支万条水系和河网化的现实,如今的农家人方才徜徉在旱涝保收的田地里,享受五谷芳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