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灰绿色的鸟

紫小耕

版次:03  2022年05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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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花针般的蒙蒙细雨,给天地间缝了个恍无边际的雨笼子。我在笼里望烟雨,雨丝带来森林和田野的味道,新鲜极了;那双矫健的燕子也在笼里,它们在阳台斜对面的另一户人家的小阳台下,筑了巢。

它们轻声细语,一和一唱。这鸟鸣,伴着沙沙细雨,宛转在湿冷的空气中,它们在谈情说爱,还是在细聊新巢中的诸多琐事?我不得而知。

我搬来这儿有些年头了。刚来的时候,临着小区附近,有几个工地在开工,早上7点半开始,打桩机就锵锵锵地,一下一下敲着那些高耸的水泥桩子,将它们一根根深深地敲入到厚实的泥土里。紧接着,电钻也开始吱吱吱地叫嚣起来,与打桩机遥相呼应。那时候,没有燕子在阳台上筑巢。

我看见过白鹡鸰翘着黑白相间的长尾巴,在阳台的护栏上闲雅地踱步,那晶莹剔透的眼睛,亮亮地瞅着阳台的山茶花。它那样亲切,以至于我以为它会喜欢我的阳台,留下来三几个小时甚至半天,但是几分钟后,它就张翅朝天空飞去。

阳台不时飞来一些漂亮的鸟儿。长尾缝叶莺来过。它们在我养的盆花间跳跃,褐粉色的头在茉莉花骨朵间攒动,开始我以为有一朵万寿菊不小心开在夏天里了,定睛瞧了,才明白那是长尾缝叶莺。它唱歌给茉莉花、小紫苏和昙花听,盆花们当然喜欢它,但是它也飞走了。还有什么画眉鸟、鹊鸲、暗绿绣眼鸟……都曾经在我阳台上的花草间歇过脚。

麻雀当然来过,但即使平常如它们,也没在阳台上留驻哪怕长一分钟的时间。

我和阳台上的花儿们都喜欢这些远方的客人。它们是那样美丽,跳动着的、灵巧的躯体,艳丽或平实的羽毛,清亮的鸣啾声,给我们乏味的生活平添了许多乐趣。但是它们的家园不在阳台的花丛间,也不在小区里任何一棵矮树上。机械锐利的声响,汽车的鸣笛,马达嗒嗒,各种排气管大口大口吐出的灰的、黑的烟味,把它们驱赶得远远的。就连我自己,偶尔也会被突然而至的工地上传来的某个哐当声吓一跳呢。

日复一日,正当我已对工地和工地的、马路上的种种嘈杂习以为常,却意外地发现,高档楼房已经亭亭玉立在隔着马路的新小区里了。新建的小区无论建筑物还是景观,错落有致,小径通幽而精致秀丽。在它的映衬下,我居住的小区竟有点日落西山的沧桑。

船在早上9点靠到对岸。“才几分钟,时间太短了!”孩子们都这样嚷嚷。没办法呀,河道只有这么宽。船夫伯伯一边笑一边抛锚,说,赶紧下船吧,不然鸟儿们都不等你们了。

那天我带儿子参加活动,去的湿地公园观鸟,他们就这样一边抱怨、一边向往。

在湿地公园,我们用8倍望远镜,观看了在滩涂上、水草边翩翩起舞的白鹭和苍鹭,它们体态优美地踩着浅水,悠闲地、自由自在地东逛西瞧。抬脚,再缓慢地伸进清澈见底的涓流里,我们清楚地看见它们橘色的脚,以及羽翎上明晰的条纹。有时候它们呆立在水里,一动不动,任凭我们一组十几个人轮流在超高倍放大镜上仔细地饱了眼福。

我发现,其实许多的鸟儿,是青睐定在一个枝头的,它们可以立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甚至长达几十分钟。我家的阳台,还是没有那份静谧啊,鸟儿们不肯驻足。

观鸟活动结束,我们回来。邻居在装充电桩。哦,忘了说了,地下车库里,许多公共停车场里,如今新装了一排排崭新的充电桩。

妈妈,我知道那是干什么用的,儿子眨着眼,神秘兮兮地说,那是给新能源汽车充电用的,环保!

儿子的话刚说完,树杈上忽然飘下来一坨东西,结结实实地落在了儿子的头顶上。妈呀,是鸟屎!儿子尖叫一声,做呕吐状。

我们都哈哈大笑起来,说他中了好彩头。他逃也似的一溜烟跑回去,说要赶紧洗头。看着小孩儿的背影消失在远处霞光里,我抬眼望了望头顶的芒果树,一只灰绿色的不知名的鸟儿,正从一个枝头飞到另一个枝头上去。